他到底卑劣到了何種地步，才會跟譚歆然一起聯手做一個這樣的局？

也許他是貪心的，他並不像譚歆然那一半，只要不擇手段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其他的一切都無所謂。

他更願意看到的還是寧小滿那死心塌地的愛慕著自己的眼神。

就像之前他在大廳時看到的那樣，她全心全意地依賴著霍時深的樣子。

無數次的，他將霍時深那張臉想象成是自己，可是如果自己今天真的做出了這一步的話，那想象中的畫面將永遠不再會出現。

她會恨自己。

可他還沒有得到過她的喜歡，就要直接得到她的恨意了嗎？

他不甘心。

不應該是這樣的，這樣會毀了所有的一切。

他對寧小滿的開頭早就已經在幾年前埋下了種子，但是寧小滿對他而言卻是一個全新的，陌生的，獨立的人。

他不想要以這樣卑劣的開頭和她認識，以至於今後的歲月都在後悔折磨中度過。

因為在意，所以更想在她的面前保持完美的形象，哪怕她現在還不認識自己。

李衍舟硬生生地忍住了身體里面的那股燥熱。

他其實並沒有聞到多少古香，只是看著寧小滿在眼前，就好像服下了最烈性的葯一般。

可她同時也是他的解葯。

他忍住了。

他還記得自己將所有的一切都告訴寧小滿時，她那驚訝的樣子。

他直接對她開門見山地說：「你被下了葯，是譚歆然干的，這個時候我本來應該強迫你，但是我不想這樣做。」

寧小滿似乎很驚訝，但是絲毫沒有放下警惕。

他能夠看得到她偷偷摸摸地攥緊了一旁的煙灰缸，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泛著白，「你既然跟譚歆然是一伙的，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

他苦笑了一聲，努力讓自己忽略寧小滿對自己那明顯的敵意，「我跟她不是一伙的。」

「你……」

寧小滿似乎十分疑惑，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抬起頭看著他，「你是剛才在大廳的那個男人？」

他沒有回答，半晌之後，寧小滿又有些不確定地問：「李衍舟？」

他的眼眸里這才有了一絲波動。

她已經記住了自己的名字，這是一個多么好的開頭。

哪怕她之所以能夠記住，只不過是因為他在大廳的時候那樣警告了她，並不是因為好感，只是因為離奇。

他閉上了眼睛，臉上罕見地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再睜開眼時，又恢復了平日里那副和煦疏離的模樣。

「看來你有把我的話好好放在心上，記住了我的名字，你這么乖，這一次我就不動你。」

寧小滿不吃他這一套，只覺得他在拖延時間，眼神一凜，「你到底是誰？你跟譚歆然有什么陰謀？」

他笑，「沒有陰謀，你只要記住，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