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似笑非笑地看著霍老爺子，「老爺子，我知道你跟這個譚歆然的感情非常深，但是你跟我們慕家的老人應該也有很深的交情，這件事情你看……」

「這件事情的確是她做錯了，不用看我老爺子的顏面，我一向公事公辦，不會偏袒誰。」話說到這個份上，霍老爺子也再沒有偏袒譚歆然的力氣。

他看了一眼那個地上一臉猙獰的女人，搖了搖頭，忽然覺得眼前這個人看上去陌生的可怕。

她還是那個在大雪里面冒著生命危險去後山給自己采草葯，為了給自己釀酒弄了一身傷的那個善良的孩子嗎？

在他的印象里面，譚歆然是懂事的，乖巧的，善良的，從來不會像現在這樣詭計多端，嫉妒猙獰，只想著害別人。

這樣一個惡毒的女人，真的願意舍棄她自己的生命來救自己嗎？

她剛才誣陷寧小滿吃避孕葯的時候，可是完全沒有顧及到他這個已經半只腳踏入土里面，有生之年只想著要看重孫子的老人的心情。

她明明知道自己最在意什么，卻還是用這一點去攻擊寧小滿，她難道就沒有想到他上了年紀，這些事情根本就承受不住嗎？

想著想著，霍老爺子只覺得胸腔里面有什么東西被蟄了一下，攪得有些疼。

他面無表情地按住左胸，冷聲道：「嘉慕，小滿，這件事情是譚歆然對不起你們，你們想要討個說法，我老爺子就不攔著，但還請你們看在她從小就在我身邊長大的情意上，給我個面子，不要做得太絕。」

即便已經心灰意冷，霍老爺子還是不免給譚歆然找開脫的理由。

也許她曾經的的確確是善良的，只不過因為沒有得到霍時深這件事情，給她太大的打擊，所以才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這也不全是她一個人的錯，他們霍家也有責任，是他們養了譚歆然，但是卻沒有教好她，還讓她變成這樣一個人。

他還是寧願相信那個曾經孝順到願意為了救自己而不顧自己生命的譚歆然。

聽到霍老爺子明顯為譚歆然求情的話，紀嘉慕沒有立刻做出回應，而是看了寧小滿一眼。

寧小滿的神情有些落寞，視線一直在老爺子身上，沒有移開。

她的心里面是濃濃的無奈，還有不解，甚至是有些悲傷。

為什么不管譚歆然做什么錯誤的不可思議的事情，到最後老爺子也還是會護著她？

可是自己只要稍微一做錯，換來的就是狂風暴雨般的譴責？

明明都是同時來到霍氏庄園，都是從小在老爺子眼皮子底下長大的，為什么對待兩個人的態度這么不同，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她想的有些出神，渾然沒有注意到此時癱倒在地上的女人眼里面迸發出的殺氣！

譚歆然被這一連串的打擊弄得有崩潰，霍老爺子是她的底線，現在老爺子都不護著她了，她不知道自己還有什么底牌！

她看著站在一旁高高在上的寧小滿，只覺得這一切都是這個女人造成的，她能夠落到現在的局面，全部都是寧小滿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