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越來越推進，寧小滿明顯有些按捺不住探望周圍，看了好幾次依然沒有看到紀嘉慕的影子，忍不住低頭在霍時深耳邊說：「他會不會真的不來了？」

霍時深沒有說話，只是按住她的手背，放在手心里面安撫性地揉了揉，「別擔心，再看看。」

兩人的距離在外人看來很是親密，尤其是在他們對面的李依霜和李衍舟眼里。

李衍舟自從坐下來開始就沒有說過一句話，表情也沒有任何的波動，此時此刻看著對面兩個人親密無間的模樣，眼神微微有了一絲波瀾。

一旁的李依霜像是看到他的神情變化，忍不住了笑了一聲，「我還以為你真的很能忍呢！」

李衍舟沒有理會他，伸手拿起桌前的高腳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淺淺地飲著。

半杯酒很快就要見了底的時候，才看到李衍舟忽然嘴角扯起一抹笑容，雖然陰鷙但卻也志在必得，「忍常人所不能忍，才能得常人所不能得。」

李依霜愣了一下，隨即笑了一聲，「哥，我沒有想到，你戴綠帽子還戴的挺高興的。」

李衍舟沒有理會她話里面的諷刺，而是放下了手里的杯子，眼神似笑非笑地看著坐在對面的寧小滿，「放心，這頂綠帽子，遲早給霍時深還回去。」

從前他把他當兄弟當朋友，他卻在背地里把自己心尖上的人給偷了去，如今他所做的這一切也不過就是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他也並不想跟霍時深周璇也不存在什么報復的心思，他只是想把曾經失去的東西搶回來罷了。

他李衍舟從來不問過程，只要結果。

……

寧小滿等到婚禮進行曲響起的時候，還是沒有等來紀嘉慕。

聽著優雅的曲子在耳邊奏響，而紅毯的那頭終於出現了一身白紗的慕梓雲，她看上去是那樣美麗，脫去了平日里那副妖艷逼人的模樣，穿著一身白色紗裙的她，看上去就像墜入凡間的天使一般，純白的讓人不忍玷污。

她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的慕梓雲，即便她臉上是笑著的，步伐也是優雅的，但他還是從她的眼眸里面看出了一絲哀傷。

她挽著她的父親一步一步地在紅毯上走著，每走一步，就離自己的幸福越遠，離眼前的深淵越近。

寧小滿忽然就想起了從前看過的一個童話故事，美人魚終於擁有了一雙人類的雙腿，卻永遠擁有不了自己深愛著的那個王子。

慕梓雲現在應該也就像那個小美人一樣，每走一步都像在踩在刀尖上一樣，疼得厲害吧？

如果不是因為她身邊那個被稱之為父親的人急需要換腎的話，她也不會就這樣屈服於命運。

「阿深，我很慶幸我沒有錯過你。」寧小滿忽然轉過頭看著霍時深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謝謝你願意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