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啊，寧小滿。」李衍舟輕聲道。

他微微地勾起嘴角，吸了一口煙，嘴里噴出來的煙霧，將他整個五官都引在一層白色的霧氣後面看不分明他的表情。

寧小滿下意識就後退了一步，總覺得這個男人給她一種壓迫的氣場，不是霍時深那種天生自帶的不怒自威的威嚴，而是一種獵人在看待獵物時那種帶有侵略性的光芒。

寧小滿很不喜歡這樣的眼神，下意識就有些抵觸，「你好，李先生。」

一句生分的「李先生」已經表明了她生疏又有些排斥的情緒，李衍舟卻絲毫沒有不悅的情緒，反而嘴角的弧度越發加深，視線停在寧小滿的臉上，「我記得我告訴過你我的名字，忘記了？」

他站直了身子，往前走了兩步，寧小滿又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禮貌道：「當然記得，只是李先生應該大我一些年紀，要是直呼其名的話，恐怕在禮數上不太妥當。」

「我記得你也不是出生豪門的千金小姐，沒必要講究這么多條條框框？」李衍舟嘴角始終勾著一抹若隱若現的笑容，不咸不淡地說：「說起來雖然大你幾歲，但也都是同齡人，直呼其名，我並不認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還是你覺得……」他的語氣忽然意有所指地頓了一下，臉頰在陰影的襯托之下顯得神秘又暖昧，「叫我的名字會讓你動心？」

寧小滿有些反感地皺起了眉頭，對他這種明顯撩撥的行為感到很是不適，「抱歉，李先生，如果沒什么事情的話，我得先回會場了。」

「等等。」就在她擦身而過的那一瞬間，李衍舟直接扼住了她的胳膊。

寧小滿就像是被蜜蜂蟄了一下一樣，瞬間就將手從他的桎梏中抽了出來，一臉警惕地看著眼前的男人，直接後退了幾步，「你想做什么？李先生？」

李衍舟看著她這副戒備森嚴的模樣，不禁啞然失笑，「你還是跟以前一樣，一點都沒變，像個小刺蝟一樣，自我保護性這么強。」

話音剛落，他嘴角的笑容卻收了收。

為什么自我保護欲這么強的人，卻偏偏對霍時深那個男人敞開了心扉？

寧小滿皺著眉頭看著他，眼里面閃過一絲疑惑，「李先生以前認識我？」

「你大一的時候，我大四，那一年的時候跟你打過照面，只是還沒來得及認識，就畢業了，說起來你還得叫我一聲學長。」李衍舟挑眉看著他，語氣到這里莫名其妙地頓了一下，忽然有些愉悅地說：「既然你不願意叫我全名的話，也可以叫我學長，這樣既不生分又有禮貌，你覺得呢？」

寧小滿不想多跟他說些什么，眼下只想快點擺脫他，於是點了點頭，「學長，我還有事，就先不跟你聊了，抱歉。」

說完她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只剩下李衍舟一個人站在原地，眼底閃過一絲晦澀莫名的光芒。

手里面的煙已經吸到只剩下一個煙頭，他隨手將那個煙頭扔在了地上，擦的鋥亮的皮鞋一看就價值不菲，抬起腳就踩了上去，還閃爍著光芒的煙頭上就熄滅在了昏暗的光線之中。

他整個人也已經完全隱匿在了黑暗中，像一頭獸。

……

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