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件事情只是一條導火索，讓他回憶起了之前寧小滿明明是去見了李衍舟卻沒有告訴自己的那件事。

他努力讓自己忽略，然而尖刺只會越扎越深。

一開始的時候只是在表面，隨著心臟的跳動狠狠地扎進皮肉里面，一想起來的時候就會隱隱發疼。

「疼……」寧小滿忽然忍不住低低地喊了一聲。

面前的男人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用力地抱住了她，力氣大得差一點將她兩條胳膊都勒斷。

霍時深這才回過神來，連忙松開了雙臂，在寧小滿的胳膊上揉了揉，略帶歉意地說：「抱歉，還疼么？」

寧小滿咬著下唇搖了搖頭，有些擔憂地看著他，「霍時深，你剛才是怎么了？一點都不像你……」

包括剛才在浴缸里那瘋狂的一幕幕一下子就在寧小滿的腦海里面閃現，她剛才不願意去回憶，但是仔細一想起來，從那個時候開始，霍時深似乎就有些失控。

即便往常他也是那樣的不容置喙，占有欲極強，但是也不會像在浴缸里面那樣不顧及她的感受。

像是在發泄什么，又像是在確認什么。

她還從來沒有見過在那件事情上這么失控的霍時深，即便從前是懲罰，他也是在意自己的感受的，在意自己是否從中得到了愉悅和快樂。

但是剛才他確實是做的有些過火，只不過因為林書的事情確實讓他不高興了，寧小滿也就沒有反抗，而是默默地承受著，想著要是給他一點甜頭的話，他應該就不會那么生氣了。

霍時深看著她沒有說話，眼眸漆黑，看不清楚里面的情緒。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低頭在寧小滿的額頭上吻了一下，而後緩緩地退了出來，盯著小女人的眼睛，有些不確定地問：「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跟你印象中的那個霍時深不一樣，我其實沒有那么完美，你會對我改觀嗎？」

他不想說「你會不會離開我」這種話，只是離開這個字眼對他來說太過於沉重。

霍時深從來都沒有想過有生之年會將寧小滿放出自己的手掌心，他就是要困也要將她困在自己的金絲籠里。

如果她想要自由的話，那他就將這座金絲籠建築得無比巨大，讓她無論想飛到哪里去，都可以飛到哪里去，但是她任何歇腳的地方都會是自己的邊界。

寧小滿盯著他的眼睛，卻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忍不住點了點男人的臉頰，「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自戀？你在我心里面，本來就不是完美的啊……」

她突然將臉埋進了男人的胸膛里面蹭了蹭，「可就是因為知道你不完美，知道你也有這樣那樣的缺點，但我還是願意愛你，願意跟你一起。」

霍時深的心有些觸動，找到寧小滿的手，將她的手指展開與她十指相扣。

他抵著她的額頭，聲音很啞，「無論怎樣，現在你只能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