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依霜看得眼熱極了，心里發酸發脹得厲害，卻又被男人這些話堵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還能說什么呢？她在這里明里暗里地說人家太太的壞話，可人家先生根本就不接招，反而一絲一毫都要維護著自家的人，將她狠狠地堵在門外，如同一個跳梁小丑。

「霍總這玩笑開的，我也只是遵守游戲規則而已，既然你不願意那就算了。」李依霜扯著嘴角笑了笑，笑得比哭還難看，坐回了李衍舟的身邊。

李衍舟看著她這一副喪家之犬的模樣，聲音不冷不熱，「不錯，夠丟臉的。」

李依霜本來想要頂撞回去的，但是忌憚李衍舟的性格，再加上剛才被霍時深那一番話搓磨得一點勁頭都沒了，只能咬著唇憤恨地說：「那個寧小滿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們一個兩個的都惦記著？」

「人么，總是得不到就是最好的。」李衍舟嘴角勾起一抹笑，視線在觸及到門口那道縫隙時，眸光倏然一深。

「可是霍時深他都得到了呀！他怎么就還不厭煩她呢？」李依霜完全不能理解，「我到底是哪一點不如她！哥，我是長得沒有她好看？還是學歷沒她高？還是家世沒她好？我……」

「你坐這，我出去透透氣。」李衍舟忽然打斷她，將手里的酒杯塞到了李依霜的手里，站起身直接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哥！」李依霜心里面一陣窩火，他剛才竟然都沒有聽自己說話！

「阿舟干嘛去？」李慶來見李衍舟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問道。

「出去透透氣。」李依霜沒好氣地回答，直接將李衍舟剛才遞給她的那杯酒一仰頭喝了個底朝天。

霍時深坐的位置剛好背對著門口，他微微抬眸，看著李衍舟走出去的背影，下意識就往門口看了過去，除了一片漆黑什么都沒有，隨即便收回了視線，眼神晦暗莫名。

他扭了扭手腕，給自己倒了杯酒，沒有來的忽然一陣心悶。

……

寧小滿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樣逃走，她心里明明知道按照霍時深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就這樣被別人起哄成功的，但是在面對那樣場面的時候，下意識就是想要轉身逃走。

習慣是刻在骨子里的東西，她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又生活在底層，骨子里面便是保守怯懦的人，即便無數次地跟自己說過要抬起頭面對，但是遇到事情的時候還是會下意識地想要轉身逃走。

這並不是一個好習慣。

走廊的盡頭，衛生間的拐角處是一個小型陽台，沒什么人路過，她就站在這里吹風。

夜色已經完全沉了下去，晚上的風有一些涼爽，剛好能夠吹醒她心中的煩悶，也讓她清醒了不少。

冬天的夜晚天空中是黑的，就像一匹黑色的綢帶一樣，濃稠的像是化不開的墨，上面依稀點綴一兩顆星星。

這樣的夜空，讓寧小滿想起霍時深帶他去山頂上看的那場煙火，胸腔里面升起的那股煩躁感一點一點地又沉靜了下去。

她拿起手機，給霍時深發了一條短信，「我也在夜色哦，結束了叫我，等你一起走。」

發送成功之後，她轉身准備離開，卻在抬頭的瞬間看到一個矗立著的陌生但又熟悉的身影，瞬間便皺起了眉頭，「李衍舟？」

李衍舟勾起嘴角，笑得很肆意，「不錯，記住我名字了。」

寧小滿眼神冷淡，只在他身上掃射一遍，便越過他想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