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這么多事,林歡喜就是心里再怎么激動,沒過多久也來了困意。
司聞看她眼皮子都快要合了起來,就將病床放平,在她腦袋下放了個枕頭,給她蓋好被子,自己在旁邊的桌子上拿出一疊病例,看了起來。
學校里面暫時也沒什么事,那群研究生他都也已經布置了作業下去,再說寧小滿臨走前說了讓他照顧好林歡喜,他也沒什么好推辭的。
反正他的辦公室也離這里不遠,做什么都方便,干脆就在這里看著林歡喜。
這丫頭的確是個毛毛躁躁的性格,少不得人在旁邊看著,否則一不留神又要鬧出什么事來。
時間已經到了下午,春日的夕陽也來得要早一些,只不過在太陽落山之前的雨會卻格外壯烈,陽光變成紅色,透過窗外種植的樹木,郁郁蔥蔥的綠葉,切割成碎裂的光影。
房間里面很安靜,安靜到連翻書的聲音都格外清晰。
男人修長的指尖停在書頁上那雙手在醫學界被稱為未來的奇跡,骨節分明,皙白沉穩,看著就是一雙不沾陽春水的手,指腹上卻早已經有了一層厚厚的繭。
唐怡然就站在門口,透過門縫看著這樣的司聞,心劇烈地跳動著。
這些人自從上了救護車之後就把她遺忘了,完全忘了還有一個人是跟著他們進的醫院。
醫院地形復雜,各種科室五花八門,她沒跟上這幾個人,沒走幾步就找不到地方了,好不容易一路打聽過來,看到這樣的司聞時卻忽然沒了勇氣。
她覺得只有這樣的男人是配得上自己的,事業有成,高大帥氣,優雅多金,而且性格也是很難得一見的冷傲驕矜,這樣的人不會輕易看上一個女人,但凡看上了就會很忠誠,要比那些無所事事的富二代的追捧來得值錢得多。
唐怡然有些緊張,深吸一口氣,還是推開門走了進去。
司聞看得很認真,但一點動靜還是能夠驚動到他,他放下手里的文件,抬起頭看上門口的方向,眉頭一皺,「你來做什么?」
唐怡然抿了抿唇,「我來看看歡喜,之前在醫院不小心迷路了,沒找到你們……」
她的聲音柔軟又低落,像是在撒嬌,又像是在示弱,嬌嬌軟軟的,聽上去就我見猶憐。
雖然她語氣很擔心,但眸子里卻是閃爍著愛意的火光,有些嬌羞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司聞雖然冷心冷情,不近女色,但也不是什么木頭,他看了唐怡然一眼,又重新將視線移回到面前的文件上,「她很好,你可以走了。」
「我……」
唐怡然忽然咬緊了下唇,眼睛里滲出了水光,「司聞……我可以這樣叫你嗎?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事?你好像對我有什么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