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滿沒有說話，沉默了很久，才低聲回答，「只有這件事情不知道。」

其余的事情的確是在她的引導下發生的，她不可能讓唐怡然就這么好好地在學校待下去，首當其沖的第一件事就是弄垮她的名聲。

只是她沒想到，唐爸爸竟然會跳樓。

那天從高樓墜落的人，差點砸到自己的那個人，真的是他……

寧小滿心里有些復雜，她是同情唐爸爸的，但是又想不通他為什么會在人流量這么多的教學樓跳樓？

這不符合他的性格。

她原本以為只是一起普通的自殺事件，但是如果死者是唐爸爸的話，她直覺這件事跟唐怡然脫不了關系。

「之前我問唐怡然的時候，她還很凶地吼我，說那不是她爸爸，是田秋生的爸爸！」

林歡喜握緊了拳頭，義憤填膺地說：「一個人怎么能這么沒良心，自己的親生父親都死了，居然還不願意認他！」

如果不是這次學校直接公開，怕是還有一小部分人以為唐爸爸真的跟唐怡然沒有什么關系。

論壇上已經刷屏了，幾乎都是因為剛才學校那個通知，所有人都在討論唐怡然——

【之前那些幫唐怡然說話的打臉嗎？視頻里那個人就是她親老爸！居然還當著所有人的面否認，她爸該多心寒？】

【就是！她爸爸的死跟她脫不了干系！】

【弱弱地插句陰謀論，那天我也在現場，唐爸當時穿得破破爛爛的，跟唐怡然那一身名牌對比很強烈！所以大家都偏向於相信唐爸是田秋生的爸爸！自己的親生父親過成這個樣子，唐怡然還這么光鮮亮麗，我懷疑她爸爸很有可能是被她逼死的！】

【樓上的猜測很有可能！她爸爸很有可能滿足不了她奢靡的生活，被逼得走投無路！】

【……】

關於這樣的猜測甚囂塵上，唐怡然的名聲已經徹底毀掉，不可能再有翻身的余地。

哪怕她繼續再呆在學校里面，也只有無盡的嘲諷和奚落，她會比誰都痛苦。

這就是寧小滿想要的結果，也是她一手促成的結果。

如今她本應該愉快地享受自己的勝利果實，卻因為唐爸爸的事情感到心里擁堵。

他不應該死。

他是個好爸爸，也是個好男人，他心中善良誠懇，不應該是這樣的結局。

寧小滿閉上了眼睛，沉沉地嘆了口氣，眼角有些酸澀。

手機響起，是白荷打過來的。

她揉了揉鼻梁，伸手接起，「喂？」

白荷聽到她聲音有一些啞，關心地問道：「小滿，你聲音怎么了？」

「我沒事，視頻處理得怎么樣了？」

白荷立刻說：「你放心，我已經按照你說的隱藏了自己的ip，不會有人知道源文件是從我這邊傳出來的，我也故意將相機遺落在失物招領處，如果真查到我頭上，我也可以用東西遺失的借口脫身，他們也找不到任何證據。」

她完全是按照寧小滿的吩咐去做的，不但將瞬間將唐怡然的事情推到了風口浪尖，還能完完全全將自己摘得干凈。

白荷對寧小滿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觀，覺得她根本不像她表現得那樣淡然容忍，不爭不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