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聞打完電話回來的時候，林歡喜已經點好了單，正眼巴巴地看著門口的方向。

他一推開門就對上了那雙圓圓的黑亮的眼睛，幾乎是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就綻放出光芒——

「打完啦？」

「嗯。」

司聞覺得林歡喜這副狗狗看到骨頭的樣子有些好笑，伸手揉揉她的下巴。

林歡喜舒服地眯起眼睛，無比配合，看上去倒真像一只乖巧的小博美。

司聞輕笑出聲，又摸了摸她的頭。

吃飯的時候，林歡喜隨口提了一句，「對了，學校那邊你是怎么處理的？他們有沒有找你談話？」

「嗯。」

「啊？那他們是不是為難你了？辦公室的那幾個領導最喜歡拿著雞毛當令箭了，以前就特別喜歡刁難學生，他們是不是也給你臉色了？」

「沒有，解釋清楚就好。」司聞一筆帶過，給林歡喜夾菜。

林歡喜本來就是個頭腦簡單的，只覺得事情解決了就好，中間那些過程也懶得去細想，很快就被食物吸引了注意力。

她吃東西的時候很細致，但是嘴就從來沒有停過，總是塞得鼓鼓的，嘴里的東西都還沒有吃完，眼睛就已經看上了另外盤子里的東西。

還真是個小孩子。

司聞不止一次地想。

小孩子總是這樣，喜歡的時候能夠傾注最大的熱情，吵著鬧著都想要得到。

只是那種執著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隨著時間的延長，新鮮感總有一天會消磨殆盡。

他眉眼柔和地看著面前的小姑娘，時不時幫她擦一擦嘴角掉下來的渣，忽然問：「跟我在一起，開心么？」

林歡喜下意識就回答，「當然開心啊！跟你在一起是全世界最開心的事了！」

明明是個愛害羞的性格，情話倒是張口就來。

司聞收回手，笑道：「開心就好。」

林歡喜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看著司聞，「那你呢？你開心嗎？」

她像是隨口一問，眼睛卻無比認真地看著面前的男人，像是很緊張他會說出來的答案。

司聞看著她圓圓的眼睛，視線停留了一會兒，說道：「嗯，開心。」

林歡喜仿佛松了一口氣一般，拿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嘴，「你怎么不吃呀？感覺你吃得好少……」

「小喜。」司聞岔開話，突然喊她。

「嗯，怎么了？」

「你對我有什么要求？」男人清淺的眼眸看著她，他的眼神干凈又澄澈，仿佛一眼就能見到底。

可偏偏就是這樣根本就藏不住情緒的淺色的眼睛，林歡喜還是沒辦法從中看出任何的波動。

這個男人總是理智的，優雅的，帶著一點距離的。

哪怕兩人現在在交往，林歡喜還是沒辦法看出司聞現在心底的真實想法到底是什么。

就像他現在隨口問她一句「你對我有什么要求？」就能讓林歡喜忐忑不安，甚至有些人胡思亂想起來。

「小喜，別緊張。」

司聞看到她擺在桌面上胡亂地摳著指甲的雙手，無奈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