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司聞沒有回答。

……

紅窩。

霍時深看著司聞面前七八個酒瓶子，搖了搖頭，「我記得你以前說喝酒有害健康，所以從來不攝取這些含有酒精的東西。」

司聞看了他一眼，將手里的酒瓶子遞到他面前，「要么喝，要么滾。」

霍時深冷笑了一聲，語氣諷刺，「我大半夜把小滿扔在家里，被你叫到這種鬼地方來，不是為了陪你喝酒，看你買醉的。」

「那你還想看我什么？我還有什么可看的？」司聞忽然自嘲地笑了一句，拎起酒瓶喝了一口。

在外面的時候，他基本不戴眼鏡，比起平時的斯文淡然，此時顯得有一絲邪氣和不羈。

霍時深見他心情是真的不好，慢慢收斂了眉眼，拿起酒杯在他的瓶子上碰了一下，「是因為林歡喜，還是袁雅嵐？」

司聞聞言頓了一下，掃了他一眼，冷淡地說：「你認識我這么多年，什么時候見過我為了袁雅嵐喝悶酒？」

霍時深點了點頭，「的確，從一開始我就不認為你們兩個能走到一起。」

「可我爸媽明顯不這么認為。」司聞自嘲地說道：「照顧她的確是我的責任，但更多時候我覺得就像是一把枷鎖，我這樣想，是不是很混？」

他側頭看著霍時深，眼神隱匿在燈光之下，沒有一絲神采，暗無天日。

霍時深碰杯之後並沒有喝杯子里的酒，而是放在手里把玩了一圈，「我從來不認為這是你的責任，司聞，當年發生的事情誰都不想，你也是受害者。」

「死了的人和差點死了的人才叫受害者，我現在完好無損地站在你面前，還能談戀愛，你覺得我是受害者嗎？」司聞的語氣也很輕。

霍時深的眼眸漸漸地沉了下去，什么話也沒說。

過了很久之後，他才開口，聲音醇厚，「司聞，你不能因為這件事情陪上自己的一生，而且你現在有了林歡喜。」

司聞眼睛閃了一下，拿起酒瓶又喝了一口，桌子上的空瓶又多了一個。

他和霍時深都是沉默寡言的人，平時的兩個人加起來的話也不會有今天晚上多。

也許霍時深看出了他心情的確不佳，本著兩個人這么多年兄弟的情分上，倒是多說了幾句話。

一般南野在場的時候氣氛要活躍一些，那個人是從槍林彈雨里面摸爬滾打出來的，身上一股天然的匪氣，跟他們兩個一出生就身在高位的人截然不同。

說到南野，南野便來了。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皮夾克，緊致的肌肉線條勾勒得一覽無遺，緊綳的力量好像隨時都要爆發，出現在紅窩大門口的時候引起了周圍不少人的歡呼聲。

尤其是一些女人，恨不能用自己的眼神將他的衣服脫掉。

南野在門口一站，就看到吧台上的兩個人，徑直走了過去。

途中一個穿著紅色緊身裙的女人不小心往他懷里撞了一下，他不耐煩地直接推開她，看都沒看一眼，「滾。」

絲毫沒有要憐香惜玉的意思。

他直接走到司聞旁邊坐下，招呼都沒打，直接將他面前的酒給拿了過來，打開一口飲盡。

見旁邊的霍時深和司聞都同時看著他，南野擦了一下嘴角，諷刺地笑了一聲，說道：「女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