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時深把水果刀放在桌上，用紙巾擦了擦手紙，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幾秒鍾，「我以為你比我更清楚。」

寧小滿的眼神晦暗了一下，什么都沒說。

她的手指在床單上扣了扣，「……孩子還在的事情，爺爺知道了嗎？」

霍時深看她還知道害怕，語氣也不怎么好，「讓李淵去告訴他了，他一開始知道孩子沒有的時候，氣到住院。」

寧小滿低下了頭，更加內疚，「對不起，我當時腦子一熱，真的沒想那么多……」

「這句話到時候自己去跟爺爺說。」

霍時深狠下心來沒去安撫她，還補充了一句，「李淵是直接被爺爺給打出來的，他等會就要過來看你。」

寧小滿：「……」

她心里咯噔一跳，試探地問：「爺爺該不會也要打我吧？」

霍時深看著她，冷冷的笑了一聲，「要是真狠得下心動手打你，我也不用只能生悶氣。」

他就是太舍不得寧小滿。

舍不得她受傷，舍不得她難過，哪怕是她做錯了事情，他也舍不得看她受懲罰。

寧小滿自知理虧，低著頭不說話。

沒過多久，病房的門就被人推開，霍老爺子鐵青著一張臉走了進來，表情實在是稱不上有多好看。

但是一看到穿著病號服的寧小滿，臉上的冷硬又抑制不住的柔和下來，想要生氣，卻擺不出那個氣勢，看上去有些滑稽。

「感覺怎么樣？」他輕咳了一聲走了進來，遠遠地在床邊坐下，沒有看寧小滿，而是問霍時深。

霍時深還沒有開口，寧小滿立刻搶答道：「爺爺，我好多了……」

霍老爺子本來不打算跟她說話，但還是有點綳不住，冷哼了一聲，「你是好多了，把我給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