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林歡喜和李遠兩個人下了樓之後，司聞還沒有動作。

袁雅嵐站在他身邊看著他的側臉，忍不住拉了拉他的手腕，「怎么了？」

司聞回過神來，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眉心，「沒什么，進去吧。」

說完他就直接抬腿進了包廂，沒有要等袁雅嵐的意思。

袁雅嵐的眸色暗了暗，隨即揚起一個笑容，跟著走了進去。

樓下。

店里的效率還算可以，沒過多久就把菜全部都上齊了。

林歡喜立刻提起筷子，吃得很開心。

只是李遠看她的樣子，多少也看出一點強顏歡笑的痕跡，忍不住有些心疼。

「其實你如果要是難受的話，可以不用裝作很開心。」李遠看著她狼吞虎咽，突然開口說道。

林歡喜的動作停了下來，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扯起一個笑容，「你說什么呢？有好吃的吃，我肯定開心呀。」

她越是這么說，李遠心里就越是難受，「你別騙自己了，就算你什么都不說，但是你剛才一直不停地在往樓上看，你在看什么，我們心里都清楚……」

林歡喜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了起來，「這有什么的？我只是看看他們會不會提前走。」

「怎么可能提前走？」李遠忍不住打斷她，「你剛才沒聽那個叫袁雅嵐的女人說嗎？他們要在包廂里面呆很久！」

他看林歡喜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忍不住加重了語氣，「我知道你心里很介意，為什么一定要做出很大度的樣子呢？司聞現在是你的男朋友，她袁雅嵐算什么？你就應該要生氣，跟他鬧！為什么一定要委屈自己？」

林歡喜沒有說話，動作像是定格了一樣，很久都沒有動彈。

她緩緩地放下手中的筷子，眼神有些空洞地看著桌面，「你以為我沒有鬧過嗎？可是他讓我聽話啊……」

「小喜……」李遠實在是不想再看她這個樣子，「如果你跟他在一起這么難受的話，為什么還要堅持？」

林歡喜笑了笑，抬起頭看著他，眼里閃著細碎的水光，「因為舍不得啊……」

她還是笑著，但是聲音帶了一絲哽咽，伸手擦了擦眼角。

她就是很慫，就是很懦弱，就是很糾結，能怎么辦呢？

難道有哪條法律規定人一定要很堅強，很懂得取舍，干脆利落地跟過去說再見嗎？

她就是不願意放手，就是犯倔，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

能怎么辦？

林歡喜低下頭默默地吃著東西，連著眼淚一起吞進去。

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哪怕心里折磨難受，她也願意自己一個人承擔。

是她不願意放手的，所以現在這樣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是她活該，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