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他的話，霍時深倒是抬眸看了他一眼。

只是那一眼太過寡淡，眸色又太過深邃，實在看不出什么具體的含義。

李淵在他身邊那么多年，知道他早就練就了一身喜怒不形於色的本領，自制力強到嚇人。

面對這樣的霍時深，他忽然就有些猶豫了。

沒有人能看明白他心里面在想些什么，包括自己也是，他不知道為什么霍時深突然這么注意秦清清，但是按照他對霍時深的了解，他也不會主動跟別人解釋什么。

他想做的事情從來就只有做到和沒有做到兩種結果，至於過程並不會跟任何人傾訴。

李淵都已經做好了霍時深不會理會自己的准備，結果男人忽然將手中的筆放了下來，淡淡開口，「你有什么想法？」

李淵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誠實地說：「沒有什么想法，只是覺得好奇。」

「只有好奇？你對你女朋友的真實身世不感興趣？」霍時深突然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李淵有點不明白他這么問的意思是什么，揉了揉後腦勺，「清清是我的女朋友，但是個人私事我不會干涉她，雖然感到好奇，但我更好奇霍總為什么突然對這件事情感興趣……」

霍時深聽著，忽然笑了一聲，只是笑意很淡，幾乎轉瞬即逝，「看來你對她的在意程度還比不過我。」

李淵沒說話，仔細想了想霍時深這句話，有點不知道他是哪種意思？

他的意思是說他比自己更在乎秦清清？還是說比起秦清清，自己更在乎他？

李淵下意識覺得不會是前面一種，搖了搖頭：「我跟在您身邊這么多年，自然是要以您的事情優先，我想知道您是不是有什么打算？也好提前做准備。」

他說的不卑不亢，霍時深卻沒有給太多的反應，只說：「你只要跟著我的腳步走，其他的事情不必多問。」

李淵有些猶豫，但還是點了點頭，轉身離開去做自己的事情。

霍時深忽然站起身走到陽台，看著遠處車水馬龍的城市，心情一下就有些煩躁。

……

因為寧小滿的緣故，沈越這段時間就留在了京市。

寧小滿嘴上說的很好聽，是為了工作上的發展，但每次約出去談工作的事情，沈越都發現她有些心不在焉。

這種小事他沒有匯報給霍時深，而是觀察著她的狀態。

寧小滿其實是想趁著出來跟沈越談工作的間隙去看看心理醫生，但這件事情她不想讓霍時深知道。

因為她心里面的秘密是難以啟齒的，她必須要找到一個可靠的人才，願意將所有的負面情緒展露出來。

可她知道只要霍時深知道了自己去看心理醫生的事情，他總有辦法從那人嘴中把自己所有的秘密都撬出來。

可她還沒有做好准備。

「小滿，是哪里不舒服嗎」沈越忽然停了下來，開口問她。

見寧小滿沒有回答自己的話，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小滿？」

寧小滿這才回過神來，對他笑了笑，勉強扯了扯嘴角，「沒什么，我今天好像有點不太舒服……」

一聽她說不舒服，沈越立刻就緊張起來，「那要不就先到這里吧？」

寧小滿看著他，腦海里忽然閃過一個念頭，眼眸閃了閃，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