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他們就到了目的地。
走過這一條路之後,才發現那邊的山腳下有好幾戶人家,有的是磚瓦房,有的是木頭做的房子,看上去古色古香。
林歡喜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建築,非常驚訝,「這是吊腳樓嗎?」
司聞低笑了一聲,在她後腦勺上拍了一下,「不是,普通木房。」
林歡喜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明明那些人家看上去就在眼前,可是走過去卻又是一段很長的路。
林歡喜數了數,大概有十幾戶人家的樣子,一條路將這些房子全部都串聯起來,可每一家都隔了很遠。
據說袁雅嵐的老家就在這條路的盡頭。
林歡喜遠遠地看過去,的確看到了一座房子比周圍那些房屋都要大一些,一半是磚瓦,一半是木頭,看上去像個小別墅,還帶了一個大大的院子,中間立了一塊很大的青石板,上面寫了幾個她看不懂的字。
走得越來越近之後,林歡喜才發現那間看上去像別墅的屋子黑漆漆的,像是沒什么人居住,只有一個房間點著一盞昏黃的燈光。
「為什么這里都沒有路燈?晚上不會看不見嗎?」
雖然這個問題顯而易見,但司聞依舊耐心地回答著她,「那里的人一般很少走夜路,天黑了之後就會在家休息,不會出門,晚上睡覺的時候好好待在房間里,不要亂出門。」
林歡喜點了點頭,看到他們住的那間屋子里沒有什么人,更加沒有人出來迎接他們。
她剛要問他們住的這個地方是誰的家,剛一轉頭,忽然就看到一個不知道從哪里竄出來的中年婦女,一雙眼睛烏黑帶著干涸的皺紋,轉了一圈,直勾勾地盯著她看——
林歡喜嚇了一跳,本能地往後一退,一腳磕在了身後的青石板上,倏地一下就溜倒在地,發出「咚」地一聲。
「嘶——」
她疼得眼淚都出來,司聞連忙將他扶了起來,幫她揉著被撞到的地方,聲音帶著一絲心疼,「小心點,撞疼了?」
袁雅嵐也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冒了出來,在一旁幸災樂禍地笑出聲,「你這膽子也太小了吧,就這樣也敢跟著司聞到我老家來,那你今天晚上豈不是要嚇死?」
那中年婦女也湊到林歡喜跟前,抿著嘴居高臨下地打量著林歡喜,表情像是在觀賞什么物品一樣。
她看上去怎么也有個五十歲了,頭發枯黃,身材萎縮了一樣,瘦得只剩一把骨頭,臉上皺巴巴的,每一條皺紋都好像含著油光,兩瓣嘴唇含在口腔里面。
只有眼神還沒有一點渾濁,在雪白的眉毛,和土黃的臉頰映襯下,顯得格外犀利有光。
她朝林歡喜咧嘴一笑,那雙眼睛就立馬變得黑漆漆的,像是要把人給吸進去一樣。
不知道為什么,林歡喜對她下意識有一種畏懼的感覺,躲在了司聞身後,連被撞到的地方都不覺得疼了。
司聞幫她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跟她介紹道:「她是袁雅嵐的小姨,我們來祭拜,一般都是住他們這里。」
林歡喜低著頭,禮貌地朝她打招呼,「阿姨好,我叫林歡喜,是司聞的女朋友。」
小姨開口說了一大堆,但是全是方言,林歡喜只依稀聽懂了幾個字,於是只能求助地看向司聞。
司聞臉色有些不太對,摟住林歡喜的肩,對她說了一句:「她現在是我的未婚妻。」
然後就看到小姨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又重新打量了林歡喜幾眼,隨即在袁雅嵐的胳膊上擰了一下。
林歡喜看得莫名其妙,司聞卻沒有理會她們,直接帶著林歡喜穿過院子,往正屋的大門里走。
林歡喜有些納悶地問他,「你們剛才在說些什么啊?」
司聞淡道:「沒什么,問我父母為什么這一次沒有跟著過來。」
林歡喜有些半信半疑,但是看著他臉色不太好看的樣子,也就沒再多問。
而且他剛才都已經跟那個阿姨介紹了,她是他的未婚妻,林歡喜忽然就放下心來,覺得也沒什么好多想的。
司聞都已經表態了,不是嗎?她就不要再庸人自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