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溫柔地注視著面前的寧小滿，像是在看著全世界他最珍視的寶貝，甚至想要伸出手觸碰一下她因為長時間被蒙著眼睛而勒出的紅痕。

寧小滿下意識地躲閃了一下，避開了他的觸碰，李衍舟也沒有什么反應，反而十分自然地收回手，看著面前的她，「小滿，現在看清楚了，誰才是最愛你的人？」

寧小滿沒有說話，握緊了拳頭，看也沒看身後的男人一眼，冷聲道：「無論如何，今天不會讓秦清清活著走出這里。」

她身後響起霍時深略微沉重的聲音，「小滿，別任性，你不是這樣的人……」

「那我是什么樣的人？」寧小滿忽然停住了腳步，回過頭來看著他，眼里含著淚，「你以為的我是什么樣子的？說說看啊。」

霍時深沒有回答，吐出一口氣，「你不是那種會隨意傷害別人的人。」

「我隨意傷害她？那她傷害我的時候你看到了嗎？」

「我看到了，我不會善罷甘休。」霍時深試圖安撫她的情緒，「但你不能用這么激進的手段，這同樣會傷到你自己。」

寧小滿看著他的眼睛，她以前最喜歡看到他的眼睛，那么好看，那么深邃，就像是一望無際海洋一樣，將她整個人都包圍在他的柔情和溫柔里面。

可如今再看著他的眼睛，她只覺得難過，諷刺。

她其實知道霍時深的意思，她也明白這個男人想說什么，可腦子里面一直都有另外一個聲音告訴她——

不是的，他就是在找借口，他只是冠冕堂皇地給他自己粉飾，他就是在意秦清清，他就是沒有那么愛你了！

寧小滿突然沖到他面前，揪著他的領子眼睛猩紅的看著他，「你無論如何都要跟我離婚是嗎？」

一旁的秦清清聽到這話有些詫異地看著面前的兩個人，「離……離婚？」

這兩個字徹底地讓寧小滿失去理智，她冷笑了一聲，眼淚就這么落了下來，對著霍時深說：「既然你這么堅持，那好，那就離婚吧。」

說著她聲音越發冷漠，「只要你能夠活著出來。」

她將面前的男人狠狠推開，霍時深後退幾步，以一種近乎哀傷的眼神看著她，「小滿，你告訴我，我該怎么做。」

寧小滿笑著搖搖頭，「我什么都不想要，在我這里沒有離異，只有喪偶。」

說著她後退幾步走到李衍舟的身邊，看著霍時深，冷道：「我給你兩個選擇，永遠和我在一起，或者和秦清清一起去死，你選哪一個？」

霍時深眉頭皺了起來，聲音嚴肅，想要上前一步將她抱入懷中，可是看到她那警惕的表情也只能停住腳步，聲音沉重地說：「不要做這種會讓自己後悔的事情，我們兩個之間的事跟任何人都沒有關系，小滿……」

「有關系！你就是在意她！」寧小滿尖叫了一聲打斷他的話，指著秦清清的方向，「你就是在意她了，你就是沒那么愛我了！」

她吸了吸鼻子，表情突然又變得有些委屈，可也只是一瞬間就恢復了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