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著一口流利的中文，和他那全然歐美的長相形成了強烈的反差，「我記得你以前釀酒很不錯的，怎么突然去學攝像了？」

他的話像是嗡嗡的蜜蜂聲傳在寧小滿的耳朵里，讓她有些聽不明白，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她甩了甩腦袋，面前的男人那張臉有了重影，變成兩張照片不斷地跳躍變幻，最後又分裂成一個鮮明的個體，在她他身後的背景仿佛也變了，不是現在的藝術長廊，而是一個商業峰會，來來往往都是一群她所陌生又熟悉的人。

身旁還有幾個她看不清臉的她的朋友，好像是她的朋友，又好像不是。

她分不清，不知道這是她幻想中的，還是她記憶中的。

寧小滿覺得自己有些瘋狂，這已經不是偶爾的幻覺可以解釋的，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真實了。

「……你怎么了？小滿！小滿你怎么了？」

直到耳邊傳來蘿絲的呼喚，寧小滿才如夢初醒，剛才像是身處幻境的夢幻一下子就破碎，回到了現實中，再看向面前的男人時有一種恍然如夢的不真實感。

whyn也有些奇怪地看著她，他一開始認出了寧小滿，好像就是一年前在商業峰會和她有過短暫交流。

那個有著釀酒天賦的漂亮女人，也是他見過最好看的一個東方女人，所以他應該不會認錯。

只是她什么時候不釀酒，反而來學攝影了？他記得她以前天賦很高的，他本來還期待在他們這個圈子里面聽到她越發有名的名氣，卻沒有想到之後就再也沒有聽過她的名字，反而在這里遇到她。

whyn對她還挺惋惜的，卻沒想到跟她打了招呼之後，寧小滿就像是發起呆來一樣，對外界的一切聲音都屏蔽，沒有任何反應。

這就讓whyn有些莫名，喊了她好幾句，最後也只能皺著眉頭看向她身邊的蘿絲，問他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寧小滿搖了搖頭，「不……不好意思……我……」

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自己這種感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問面前的男人，「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看著他眼里真誠的疑問，whyn也有些自我懷疑了，「你忘記了嗎？你當初和我見面的時候，你還……」

他剛要說下去，身後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打斷了他，「好久不見，whyn先生。」

霍時深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他們身後，whyn先生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臉上一下子閃過一道驚喜，將寧小滿忘在了身後，轉過頭來看著突然出現的霍時深，立刻上前一步和他握手，「霍總，好久不見，我知道在這里會見到你。」

霍時深對他禮貌地點了一下頭，客氣又疏離，社交的尺度把握的很好。

既不讓人覺得高高在上，也不會讓人覺得過分隨和，始終保持著他的一份威壓。

whyn的臉上滿是驚喜，他早就已經習慣了霍時深的這一份淡漠，也知道他就是那么一個人，對周圍的一切漠不關心，但還是很驚喜能夠在這里也見到了他。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回過頭來，看了寧小滿一眼。

他記得在峰會時霍時深也跟他介紹過，這是他的妻子，所以他當時才那么干脆地答應了寧小滿想要采訪他的願望，沒想到在這里也能碰到這夫妻倆！

「這真是太巧了，霍總你們兩個都在這里！」

寧小滿聽了這話一頭霧水，「哪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