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她根本就沒有什么壞心思，只不過是好奇而已。

可後來經歷過那么多的事情，他忽然就覺得這一切的源頭就是寧小滿。

如果不是她的話，每個人都能夠過得很好，如果不是她的話，每個人的執念都能夠得到成全。

如果不是因為寧小滿，蒲子菲也不會在那段時間封閉自己的內心，興許他就能夠走到她的心里去。

如果不是因為寧小滿，李衍舟也不會現在躺在這里，興許也會成為霍時深他們之中的一員，會擁有一個幸福美滿的人生。

如果不是因為寧小滿，這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她本來就只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孤兒，既然已經被拋棄了，那么就應該好好承受被拋棄的命運，為何偏偏又被霍時深看中？

他知道寧小滿什么事情都沒有做錯，經歷過這些，也許是她的不幸，可只是因為她一個人就導致了這么多人的不幸福，憑什么？

那么犧牲她一個人就能夠成全這些人的話又何嘗不可？

陸易斯似乎也陷入了一種癲狂的狀態之中，每個人心中的瘋子都會被關上牢籠，有的人會忍不住想要放出來。

他的瘋子早就已經占滿了他的內心，再有關不回去。

他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他所做的事情是對的，像寧小滿這樣的人活在這世上只會帶來禍害。

秦清清不過就只是喜歡一個男人而已，即便她做錯了，不應該惦記別人的丈夫，但她也罪不至死。

比起寧小滿親手殺了她來說，她犯下的那些錯算不得什么。

「她現在還沒死。」霍時深忽然沉聲打斷他，眼中冰冷，「她還好好的躺在這里，你所說的那些都不成立。」

陸易斯聞言笑了一笑，這一回他的笑容帶上了一抹陰鷙，「秦清清現在這樣的狀況跟死了一個什么區別？植物人和死人相差很大嗎？」

他說完忽然就眼眶通紅的看著李衍舟的方向，「你看他現在的樣子，還不如死了……」

他走到他的身邊，看著他的氧氣面罩，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

不斷的氧氣源源輸入，在維持著他的生命，旁邊的儀器還在發出運行的聲音，他們兩個人就躺在這里，好像作為他們愛情的犧牲品一樣，永遠打上了恥辱的烙印。

陸易斯忽然就握緊了拳頭，冷冷的看著寧小滿，「你問我你做錯了什么，那我就告訴你，躺在這里的兩個人都是因為你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們兩個換你一個，公平吧？」

寧小滿看著他，慢慢放緩了自己的呼吸，「你到底想做什么？」

陸易斯笑了笑，「當然是讓你為他們償命了，還能做什么？這么簡單的道理，霍時深沒有教過你嗎？」

霍時深一下子就擋在寧小滿面前，牽緊她的手，「放心，有我在，他不會傷到你。」

陸易斯只是笑笑的看著他們，嘴角噙著一抹陰冷的笑容，「是嗎？那就各憑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