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臨川清咳一聲打斷了她的話。
「我知道了。」
他面上雖是沒有什么情緒,耳根卻已經泛紅,祝今今瞥了一眼便看透,只笑著道:「師尊現在可以同我好好說話了。」
「大抵是……只能對你這樣。」陌臨川顯然是不想多談此事,「走吧,帶你看看百年前的天音門。」
大抵是因為梵音祭將近,天音門往來的長徑游廊,處處皆是奼紫嫣紅。滿園春­色­斗艷爭芳,迎面馥郁盈懷。一路上見到不少身穿月白­色­道袍的天音門弟子,他們見到陌臨川也只是微微頷首示意,似乎不敢多言。
「司師兄。」
「司師兄。」
不遠處的長廊外傳來聲音,祝今今循著聲看去,便看到一個雲容月貌顧盼生輝的少年郎走來。他眉目生得溫和,左眼之下有一顆小小的美人痣,此時對著身邊環繞的天音門弟子,也是溫溫笑道:「你們梵音祭上的曲子都准備好了么,待正典開始,我可要將你們每個人的曲子都聽過去。」
他雖長發束冠,但周身的氣質卻給祝今今一種猶如僧侶浮屠的慈心仁懷之感。
所以好奇地多打量了幾眼。
身旁的陌臨川眉頭不著痕跡的皺了一下,輕道:「你雖未見過他本人,但卻與他的徒弟很相熟。」
「他是司淞隱?江宣鈺的師父?」祝今今問。
陌臨川微微頷首。
祝今今若有所思,再將目光落到司淞隱身上時,他也恰好朝她看來。
笑容溫潤,眉宇溫雅。
祝今今怔了片刻,禮節­性­的微微朝他頷首一下。
隨即忽然想起,自己如今這張臉,是她原本的樣子,上面有一大片灰斑……在這都是俊男美女的修真界應該還挺另類的。
「陌師弟。」
剛想躲到陌臨川身後,司淞隱便朝她二人走來。
陌臨川客套地朝他一禮,沒有出聲。
司淞隱看見他,面上卻帶上幾分憂­色­,壓低了聲音道:「姑姑被長老罰到後山閉關思過了,你這兩日……」
「無妨。」陌臨川只吐出二字,似乎是不打算讓他將話說完。
姑姑,是在說陌臨川的母親?那他二人豈不是堂兄弟?
他見陌臨川不願多言,便看向祝今今道:「道友瞧著面生,不知該怎么稱呼?」
「司師兄喚我祝今今便好。」反正是幻境,祝今今也不拘謹,大大方方地介紹起自己,「我是天玄門的弟子,聽聞過兩日便是梵音祭,想來天音門見見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