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仙師,你該不會故意趁我聽不見,說些不能讓我聽到的話吧?」
祝今今見他啟­唇­,便猜到他方才定然是說了些什么。
司淞隱自然不會告訴她,只避開視線,在她手心寫下幾字:回房休息。
她祝今今豈是這樣呼之則來揮之即去的?
祝今今不甘心地推開司淞隱,坐到方才司淞隱坐過的那張太師椅前坐下:「夜還長,不如司仙師坐下,我們聊聊?」
方才她說了那么多重話,司淞隱卻無動於衷,倒讓祝今今有些不看透他了。
司淞隱走上前,又在她手心寫字:「一日後便能到達天音門,你還是早些休息。」
「你到底……」祝今今話音未落,便覺身子一輕,是司淞隱將她抱起。
祝今今被他一路抱著回去,直到走到自己房門前,他才駐下步來,將她放在門前。
身子被緩緩放了下來,他的動作自始至終都是輕柔的。因為四下無聲,祝今今才能更清楚的感受到他神態微妙的變化。
溫朗的眉目里並未含著什么紛雜的情緒,只是平靜地注視著她。
不明白。
大抵是聽不見聲音,不能和司淞隱正常交流,祝今今的心情也變得有些焦躁。
浮屠骨一事積壓在她心上,她卻要等著聽力恢復才能離開,若是早些取了他的浮屠骨,再去天劍門拿到楚不孤的純鈞,前往無妄海救出陸師伯後……她便全然自由了。
陸師伯為報她爹娘之仇,如今身陷囹圄。
她救陸師伯,於男女情愛無關,只為恩義兩清,不再虧欠。
「司仙師,我倒有些不明白你了。」祝今今放棄追問,釋然地笑了笑,「好了,我回房休息了,司仙師也早些……」
這世上有些話,即便聽不見,卻是可以用心感受到的。
就像此刻,她分明聽不見聲音,卻知道他在說些什么。
司淞隱牽過她的手,將她的手心按在自己的心口之上,隨後啟­唇­輕喃。
他說,祝今今。
他在喚她的名字。
她感受到手心傳來的陣陣心跳,一聲聲,像是要叩開她的心門。
無聲的回答,卻又這比任何赤­祼­的言語都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