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他的項圈(1 / 2)

深夜,買通並支開今晚負責競技場看守和在附近巡邏的守衛後,尤莉卡披著夜行的全黑斗篷,拉低兜帽走入了競技場。

不過她應該把裝葯粉的袋子藏到哪里?競技場的地磚有縫隙嗎?

她蹲下來用隨身的,鑲嵌寶石的小匕首敲了敲地磚。

「什么人?……尤莉卡?你在這做什么?」

深夜被從身後突然叫破身份的尤莉卡慌張起身,用兜帽遮住大半張臉。

微微蹙起眉,那雙幽然的綠眼睛在黑夜中更加危險,仿佛食­肉­獸虎視眈眈。站在她面前的正是兩天前向她公開提出挑戰的新生優勝者西風·厄尼斯。

競技場旁是劍術與弓箭的訓練場。似乎剛訓練結束,他穿著緊身的輕質皮甲,身形在修長流暢中透出一股漂亮的剽悍來,幾乎令人移不開眼。黑發間還探出一對毛茸茸的黑­色­尖耳朵。耳根寬,向前傾,耳朵內側還長著一簇稍淺的灰絨毛。

看著這對耳朵,尤莉卡幾乎就能回憶起揪著它們的觸感。不會錯的,這肯定就是她的狗沒錯了。

她還記得當年自己跟貝西墨抱怨過,更喜歡垂耳或圓耳朵的狗。貝西墨的回答是那就扔了換一只好了。沒錯,他似乎從一開始就很討厭這條看上去人見人愛的可愛幼犬,好幾次試圖瞞著她偷偷扔掉來著……

「關你什么事?」既然被認出來,尤莉卡­干­脆摘掉兜帽,硬邦邦頂了他一句,「讓開,我要回去了。」

「等等,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西風敏銳道。

「都說了,不關你的事——」

幾乎在他話音剛落,尤莉卡就迅速抬手放出數道光箭。光束凝成的箭矢不僅鋒利,黑夜中驟然炸開的強光也能暫時影響視力。她用疾風為自己加速,扭頭就跑。

然而還沒等她邁開第二步,就被從身後重重撲倒在地。以獸人超乎常理的敏捷躲過光箭的西風膝蓋抵在她背上,抓住她拿匕首亂揮的手腕向後一扭,尤莉卡就「嗷」一聲疼得冒出淚花。

西風像捕獲成功的獵犬,得意地輕哼了一聲。

「不心虛你跑什么?我早就從學院的其他人那里聽到了,你這個滿腦子壞主意的——」

獸人少年輕快低沉的聲音突然中斷了。繼而是一聲短促沙啞的悶哼。

他的呼吸聲越來越粗,也更近了,灼熱地拂在她的後頸上。薄薄的斗篷仿佛不存在一樣,那危險的熱意氣流讓她半邊後背都是一麻。

疼得淚眼朦朧的尤莉卡心中驟然升起不詳的預感,她扭頭看了看另一只手里攥緊的的小布袋。

似乎是剛才摔倒時刮到地面上的石頭,布袋破了,葯粉已經漏得只剩一點。

熱、好熱。西風仿佛能聽見自己血液沸騰般汩汩流動的聲音。鋒利的犬齒躁動地輕匝,忍耐不住想要去撕扯、咬合,使用涌動在身體每一寸的力量去破壞。

尤莉卡已經聽到他在自己頭頂輕輕磨牙的聲音了。

救,救命啊她要死了。

不是被西風抓住打死,就是她自己先在逃跑中累死。

半小時前,尤莉卡趁他不注意,猛地使用早就在心中默念完畢的咒文,放出一片火鴉逼他退開。自己狼狽地爬起來。

「既然你這么著急,那我們的比試就提前到現在吧。」隔著幾步遠,西風用令她頭皮發麻的語調緩慢說,「恰好,我也早就等不及要報復你了。」

不等尤莉卡抗議,鋪天蓋地、絲毫不擔心魔力浪般的大片攻擊魔法就壓了上來。她根本沒有還手的機會,只能盡全力逃跑,被追得在整個大競技場上躥下跳,東奔西逃沒有天理了!他還有什么要報復的?他難道不知道他摔壞了她多少首飾,撕碎了她多少裙子嗎!她還沒讓他賠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