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監察院,范閑跟王啟年打了招呼,讓他先去外面搜集消息,而自己,則直接奔赴范府。
早些時候被二皇子攔下,他還沒來得及跟范府的人打招呼就被陳萍萍喊了過去。
仔細算算時間,也是該回去看看了。
到了京都,自然跟到了自己地盤沒什么區別,范閑抄近道,沿著小路沒多久便到了范府。
范閑剛到家,尚未進門,遠遠的就看到門口有人正在等著自己,站在最前面那人,不是慶國司南伯范建又是誰?
見范閑從小道走出來,范建眉頭鎖緊,但眼神中分明多出幾分松了口氣意思。
范閑笑著上前,直接打招呼:「父親!」
「還知道回來?」
看著范閑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范建就氣不打一出來:「回來的路上我跟你怎么說的?」
范閑收斂了笑容,鄭重其事道:「回父親大人,您說讓我回京後不得與任何人見面,直接回家。」
「還知道?」
范建氣鼓鼓的盯著范閑:「可你呢?剛進城門就去見了二皇子,居然還跑去檢察院一趟?你眼里的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
范建說是生氣,但字里行間卻透著濃濃的擔憂。
旁邊范府二姨娘柳如玉急忙打圓場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趕快進門吧,哪兒有讓自家孩子站在門外的說法。」
范建得了台階下,氣呼呼的哼了一聲,一甩袖袍,轉身朝范府走去。
范閑面帶笑容跟著上前,還沒走出兩步,旁邊突然湊過來一人,滿臉堆笑。
「哎哎,范閑,書你寫了沒?」
「你再不寫,書局可就開不了張了。」
「書局不開張,你就賺不到錢了,這可是個大事兒。」
范閑無奈的瞥了范思轍一眼。
許久未見,這小子一見面居然是找自己催更?
感情自己在外面闖生闖死的時候,他在家整天屁事兒沒有,凈想著怎么賺錢了?
見范閑不吭聲,范思轍輕輕撞了范閑一下。
「你這次去了北齊,可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兒,現在都有北齊商人找我進貨了,說什么要把你的書……哎哎,姐,疼疼疼!」
范思轍話還沒說完,旁邊站著的妙齡女子已經伸手提起了他的耳朵。
「怎么跟哥說話呢?」
身著靛色紗裙,乳白若雪的范若若扯著范思轍的耳朵,把他給拽到了一旁:「還有,以後再讓我聽到你對哥直呼其名,我饒不了你!」
「好好好,松開,先松開!」
范思轍趕忙應聲,好不容易掙脫開,這才揉著耳朵癟嘴道:「什么哥不哥的,喊名字不就成了?」
「再者說了,我說的可是正事兒大事兒,有句話說得好,一文錢難倒英雄漢,沒有錢怎么……」
「范思轍!」
隨著范若若一聲嬌叱,范思轍再也不敢停留,慌慌張張的就往府里跑去。
見狀,范若若這才輕哼了一聲,而後抬頭看向范閑,星眸之中,滿都是擔憂:「哥……」
短短的一個字,情愫頓生。
說話間,范若若眸子里更是淚光點點,幾欲垂淚。
饒是性格堅毅如她,得知范閑遭遇襲擊,也是忍不住的擔憂許久,直至聽聞范閑沒死,這才松了口氣。
憂心忡忡良久,今日可算看到范閑安然無恙的出現在面前,激動之余,難免有些失態。
范閑面露笑容,安慰道:「沒事沒事,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
抬手輕輕拍了拍范若若的頭,范閑繼續道:「走吧,先進去。」
范若若點點頭,這才跟著范閑進門:「對了哥,父親從回到家心情都不太好,剛才已經發了一通脾氣了。」
「成,我知道了。」
笑著應了一聲,范閑這才跟范若若一同進了范府。
府內早已經設好了宴會,范建只是先范閑一步,而且回來之後還先去了皇宮面見慶帝,這一桌子,斷然不是他安排的。
看著滿桌子自己喜歡的菜式,范閑當即向柳如玉道謝:「謝謝姨娘。」
柳如玉擺了擺手,道:「都是一家人,什么謝不謝的,一路風塵仆仆的,肯定累壞了,先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