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話三言兩句根本解釋不清楚,所以面對司理理的詢問,范閑只能簡單解釋幾句。
聽到范閑的話,司理理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不再多問。
對她來說,只要范閑不是真的自暴自棄,便已足夠。
「對了,公子。」
先給范閑倒了半杯熱茶,司理理又突兀道:「這段時間范府那邊一直都沒有動靜,也是你的安排嗎?」
「那倒不是。」
范閑笑著搖了搖頭,臉上多出幾分得意:「只能說我和爹心有靈犀一點通。」
范府,書房。
柳如玉帶著范思轍前腳剛走,范若若後腳便敲門而入。
「父親大人。」
朝著書桌後的范建行了禮,范若若又上前兩步道:「哥已經在醉仙居待了有段時間了,真的不用把他喊回來嗎?」
「如今哥的風評極差,在這樣繼續下去的話,怕是……」
范若若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范建抬手打斷。
「讓他在那兒待著。」
范建翻了一頁書,抬頭道:「再有兩日便是秋祭,到了那時,他想待也待不了。」
「可是,京都城內人人都說哥已經江郎才盡,只能流連於流晶河畔,做一些艷詞俗詩,不堪大任。」
說到這里,范若若忍不住又勸道:「要不然,派家中護院把哥強帶回來吧?」
聽到范若若這話,范建放下書籍,隨後攤開一個尚未裝裱的卷軸:「看看這首詩做得如何。」
聞言,范若若耐著性子上前。
一眼看完上面的詩,范若若怔了一下,而後又細細讀了一遍。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假令風歇時下來,猶能簸卻滄溟水。」
「世人見我高舉酒,聞余大言皆冷笑。」
「庄師猶能畏後生,丈夫未可輕年少。」
范若若本就是京都城內有名的才女,賞詩作詞也都頗有心得,此時看到這首詩後,不多時便明白了其中的意味。
「爹,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般豪情壯志啊?」
因為詩是范建拿出來的,所以范若若下意識的以為這是父親做的詩。
聽到這話,范建忍不住捋須笑道:「我可沒這份心勁。」
「你要不要猜猜看,這是誰寫的?」
看著父親這幅表情,再想起剛才聊的話題,范若若反應過來後,當即滿臉驚詫:「這是哥寫的?」
「嗯。」
范建點點頭,把卷軸重新合上:「他從家里搬出去的前一天晚上,給我送來了這么一首詩。」
良久,回憶著范閑前段時間還在府上時的表現,范若若臉上的驚愕之色越發濃郁。
「早些時候,哥說我留在范府不安全,還想要把我送出京都。」
「難道說,哥從府中搬出去,是故意的?為了保護府上人的安全?」
范建欣慰的點點頭,沒有言語。
足足良久,范若若都在回味著這首詩,細細品析詩里傳達的意思。
「行了,沒其他事情就先回去吧。」
范建揮了揮手,又重新拿起書:「還有什么疑惑,等到閑兒回來再問。」
范若若聞聲施了個萬福,隨即轉身出門。
望著天邊朗朗白日,她突然展顏一笑,自言自語道:「哥,我突然有些期待你想做的事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