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慶廟,偏殿前。
喝的醉醺醺的范閑被幾個大內侍衛扶著上了樓梯,剛上樓梯,一股子濃郁至極的酒味便隨之傳了進來。
偏殿中人本來就多,再加上炭爐燒的旺,空氣顯得有些積悶。
范閑帶著一身酒氣進了門,味道隨之直接鋪散開來。
離門口比較近的人都下意識掩鼻往周圍退了退,范建看到這種模樣的范閑,當場便哼了一聲,大步上前。
「這種時候還飲酒,你膽子怎的如此之大?」
范建滿臉怒容,說著就要抬手教訓范閑。
周遭戶部的人見狀,趕忙上前勸阻。
「范大人,切忌動手啊!」
「對啊,范大人,小范大人不過是少年心性,飲些酒,不礙事的。」
「先讓小范大人在一旁緩緩勁,不耽誤祭廟即可。」
這些戶部官員都算是范建的直系手下,這種當口下自然知道該說什么話。
而范建絲毫沒有聽從勸阻的意思,抬起一腳就要踹向范閑。
周圍人趕忙拉的拉拽的拽,好不容易才算把他攔下。
被幾個人拽著手臂按著肩膀,范建仍自怒氣沖沖道:「你在醉仙居飲酒也就算了,還敢跑到這里耍酒瘋?」
「今天不給你個教訓,外人怕不是當我范府沒有家教!」
范建怒不可遏,戶部官員們則在一旁勸阻,場面一度僵持。
不過有范建這態度在前,即便旁人心中再有不滿,這會兒也不好說什么。
司南伯都已經放話要教訓范閑了,還上去湊什么熱鬧?
范閑靠著殿牆,另一只手里還抓著酒壺,完全把范建的話拋到了腦後。
這般做派,可謂是酒鬼本色展露無遺。
那些官員勸說了許久,范建這才氣呼呼放下手:「待到今日事了,我定要打斷你的雙腿,讓你出不了范府!」
聽到這話,范閑吧唧吧唧嘴,扶著牆搖搖晃晃站了起來:「爹,你打得過我嗎?」
說著,范閑還掏了掏耳朵,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您老就好好算賬就成,我喝我的酒,咱爺倆互不干擾,多好。」
「逆子,你這逆子!」
范建本來已經被攔下,聽到這話後,怒火再起:「我今天饒不了你!」
說著,范建就要動手,旁邊人又趕忙湊上去勸。
就在這個時候,偏殿大門再開,緊接著,一道身披皮裘白裙墨發的女子抬腳走了進來。
看到來者,范閑瞳孔微微收縮,手中的酒壺不自覺的放到了身後。
范建干咳了一聲,整了整衣襟,臉上怒容盡數收斂。
進門這人,正是林若甫之女,林婉兒。
進門後,林婉兒一眼就看到了范閑。
「范……」
一個字出口後,林婉兒黛眉微皺,隨即施了個萬福:「范大人。」
范建點點頭,算是回禮。
「婉兒如今出落的亭亭玉立,已經變成大美女了。」
說話間,太子快步走到了跟前:「怎樣,咳病好了些嗎?」
「參見太子殿下。」
林婉兒再度行禮,繼而勉強笑道:「已經好了許多,咳得沒那么厲害了。」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