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府,范閑的房間。
別了好半晌,范閑到最後還是沒能讓林婉兒喊個「夫君」聽聽。
但能把林婉兒哄得不再哭泣,范閑的目的達到,索性就不再計較其他的事情。
林婉兒坐在床邊,美眸還帶著幾分紅意。
范閑臉色蒼白,但滿臉笑容,看起來好像受傷的並不是他似得。
被范閑看的久了,林婉兒忍不住嬌嗔道:「你笑什么?」
「為夫等了許久的事情,如今終於得償所願,心情大好,自然是要笑了。」
說著,范閑想要握住林婉兒的手,結果剛抬起手臂,不小心牽扯到傷口後,刺痛感瞬間襲上大腦。
劇痛之下,范閑咧了咧嘴,最終還是打消了想法。
然而,林婉兒突然卻把自己的手放在了范閑手上:「對不起。」
聽到這話,范閑眉頭一挑,臉上笑意越發濃郁:「你我夫妻之間,說什么道歉的話。」
往後靠了靠,勉強坐直身子後,范閑笑道:「如何,今日這婚事是否記憶猶新?」
林婉兒臉色頓時黯然下去。
見狀,范閑忙解釋道:「我是說刺客出手前,紅毯,玫瑰雨,感覺如何?」
「很好。」
林婉兒言語簡潔的給了范閑一個答復,而後又道:「可是你的傷……」
「男子漢大丈夫,受點傷還不是常事?」
范閑翻手輕輕握住林婉兒的手:「等到我的傷好了,就把剩下的准備都給你看。」
深吸了口氣,范閑神色肅穆看著林婉兒,語氣鄭重道:「我說了,要給你一個畢生難忘的婚事!」
聽著范閑這些話,林婉兒越發覺得自己早些時候有些過分。
甚至於,連林婉兒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在她的心中,林珙所占據的地位正在被范閑逐漸替代。
冬夜漫漫,一夜無話。
這一日,京都城又下了一場大雪,雪花紛飛,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夜不能寐。
其實,范閑跟范若若三人閑聊時,還有半句話沒有說。
這次安排人向自己下手,就算長公主和太子等人沒有得逞,而這番刺殺,也會被人下意識扣在他們的頭上。
至於這樣做會有什么樣的效果,眼下自然是看不出效果的。
京都,東宮。
太子昨日在御書房足足跪了兩個時辰,比起膝蓋疼痛,更讓太子上心的,卻還是慶帝說的那些話。
所以今日一早,太子早早的便讓人把長公主請來。
然而下人回來的時候,長公主卻沒有來。
據下人說,是他們走到半道上,侯公公突然迎了上來,領著長公主殿下去了御書房。
得知這個消息,太子臉色倏然沉了下來,足足好半晌都沒有言語。
太子不開口,連帶著整個東宮的氛圍都變得沉悶下來。
就在這時,殿門外卻有人傳來消息,說是京都才子賀宗緯求見。
事情沒有按照計劃進行下去,沒能給范閑帶來麻煩不說,到最後還是被陛下訓斥了一頓,太子正打算找個人出氣,結果賀宗緯就迎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