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慶京都。
皇宮御書房。
隨著慶帝的一句話,在場的所有官員們全都鴉雀無聲。
放在平時,這些個六部官員們往往言詞間便能斷定一人的前途如何,有時更是能夠憑借個人喜惡打壓或是捧高某人。
但現在,面對慶帝的建議,這些人卻是半句話都講不出口。
特別是林若甫和范建,兩人更是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才好。
兩人一個是范閑的岳丈大人,一個是范閑的父親,再者,兩人一個是戶部尚書,另一個則是當朝宰相。
再加上陛下給出了這樣的話頭,只要兩人隨便一個開口,這個職位都不會太低。
而且,慶帝問的是給什么職位,而並非是給或者不給。
一字之差,其中的含義卻是天差地別。
由於一時間搞不准慶帝到底是何用意,范建和林若甫反而不知道該怎么開口,而對其他六部官員來說,范閑是否擔任職位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但是有一點需要注意的是,如今太子勢強,即便是以前跟二皇子交好的幾位,隨著二皇子的失勢,也都開始向太子旗下靠攏。
而太子,又對范閑積怨頗深。
這一點根本無需過多解釋,早在范閑第一次入京的時候,太子便對范閑有著紀委辦強烈的敵意,後來更是為此做了諸般謀劃。
雖然這些消息搬不上台面,但能站在這里的,哪一個又是善與之輩,自然是有相應的人脈關系得知這些事。
所以即便太子並不在現場,六部幾位也都知道該怎么做。
「陛下,臣以為,平北侯如今身體有恙,給予官職這件事,還是稍後再議的好。」
這是吏部尚書的說法,他是最堅實的太子擁躉,這種檔口下自然會擺明了立場。
而刑部,兵部兩位尚書聽到這話,相互對視了一眼後,也當即開口。
「陛下,臣也是這般認為的。」
「啟稟陛下,平北侯如今年紀尚輕,官位給的高了,有些難以服眾,但若是給了低了,又不符合他的爵位身份,所以,這件事情還是押後再議最好。」
到場的六部官員有一半都表明了立場,剩下的兩位,也都隨之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而戶部尚書范建和宰相林若甫,此時卻沒有開口。
見狀,慶帝略顯疑惑道:「林相,你覺得,此事如何是好?」
林若甫此時並不想表態,因為到現在他都還沒有確定慶帝到底作何想法。
可面對慶帝的詢問,他又不得不給出一個說法。
足足良久後,林若甫這才勉強擠出半分笑容,試探性的說道:「臣以為,平北侯年少有為,再加上這段時日一直在家中閑適,給他安排個職位找點事情做,也是不錯的。」
隨著林若甫這話,慶帝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這樣啊?」
說完,慶帝隨即轉頭看向了站在一旁的范建:「那你覺得,給他安排一個什么職位比較合適?」
聽到這話,別的不說,林若甫倒是稍稍松了口氣。
慶帝說要給范閑安排一個職位並不是試探,而是真的有了這個想法。
而范建這邊。
面對慶帝的詢問,他倒是真的實實在在往下考慮了一些,而後才遲疑道:「閑兒一無武功,二無仕經歷,也就一點微薄文名可以拿得出手。」
「這樣的話,是否可以給他安排到太學?」
慶國太學府,又被稱之為國子監。
這地方是太學博士傳授經義的最高學府,具有國家管理教育職能,而且在太學入學進修的,大都是官員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