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願意擔任三皇子的老師。」
「但是,有一個要求,便是三皇子隨著臣到江南游學。」
一番話說完,范閑笑著看向慶帝,等待答復。
不管是范建還是林若甫,都沒有想到范閑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慶帝聞言,只是略有所思的看了范閑一眼,旋即道:「老三性子頑劣,如果你能帶他出去走走,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慶帝這話的意思非常明確,如果范閑能勸動三皇子離京,他就同意范閑的要求。
初聽這話時,並沒有覺得什么不對。
可從范建以及林若甫的表情中,范閑卻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
不過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兒上,范閑只得收斂心思應聲:「謹遵陛下旨意。」
「朕有些乏了,你們都先退去吧。」
說著,慶帝揮了揮手,示意幾人先行離開。
等到范閑三人見禮離開,慶帝這才起身朝廊台上走去。
在房間里悶得久了,自然想要出去看看,如今春天景色正好,美景怡人。
侯公公隨行左右,見著慶帝面無表情,旋即笑道:「小范大人即便素有急智,可遇上三皇子殿下,卻不一定好使。」
「所以,陛下大可不必擔心。」
「我擔心的不是范閑能否離京。」
慶帝望著遠處宜人景色,眉眼中帶著幾分凝重:「聽聞孟旬今日就要離京,你說,范閑會不會與他見面?」
聽著慶帝這話,侯公公怔了一下。
良久後,侯公公思索片刻,這才補上一句:「如若不然,就請孟老先生先在京都待著?」
在慶帝身邊待了這么久,侯公公自然知道什么時候該做什么事情。
若陛下不想讓范閑與孟旬見面,那就將其「留下」便是了。
「算了。」
看著升起半空的暖陽,慶帝語調平緩,淡淡道:「讓他們見上一面也無妨,在那之前便留下孟旬,或許更容易激起范閑往下查探的心思。」
說著,慶帝轉身朝御書房走去。
見慶帝抄起毛筆,侯公公見狀,當即上前幫著研磨。
抬筆沾足了墨水,慶帝旋即抬手寫下四個大字。
老驥伏櫪!
墨跡尚未干透,慶帝便擺手道:「去吧,將這幅字送給孟旬!」
侯公公欣然應聲:「是!」
與此同時,范建父子已然和林若甫分別,乘車朝范府趕去。
馬車上,看著臉色如常的范閑,范建忍不住道:「你怎么突然變了心思?」
早些時候,范閑可是格外抗拒接手內庫的,像今日這般主動提出要下江南的情況,放在以前,他想都不敢想。
難不成是突然改了性子?
聽到范建詢問,范閑淡然一笑,緩緩道:「叔讓人給我帶了一封信。」
能被范閑這么親密稱呼的,只有一人。
范建眸子微微眯起:「五竹現在在江南?」
「很早之前就去了。」
范閑雙手攏袖,目光透過車窗看著喧鬧街道:「這段時間我願意待在京都,也是為了等叔將事情解決。」
對五竹叔而言,江南是個極為特殊的地方。
去年他去了一趟江南,回來的時候便想起了太平別院的事情,後來正是借助五竹叔帶來的消息,范閑才打開了那個盒子。
聽到范閑的說法,范建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他是這世上為數不多知道五竹真正實力的人,若是有五竹看護左右,范閑的安全自然會得到保障。
念頭至此,范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繼而道:「既然如此,就不勸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