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歲?」
范閑聽到這話,心中不免嘩然。
「你的意思是,三皇子八歲的時候就已經知道……」
剩下的話,范閑沒說完,但他臉上的驚訝表情,已經將他的想法完美的表達出來。
李弘成淡笑著點頭,接著說道:「莫說你,就連我跟三殿下比起來,都是自愧不如。」
得知了這情況,范閑一時間竟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和二殿下太子殿下不同,三殿下年紀最小,性子卻最是跳脫,不僅在男女之事上知之甚早,想法也和旁人差異甚大。」
「比如說,他還是醉仙居的幕後老板。」
得。
聽到這里,范閑真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
八歲的年齡就已經做出那樣的事情,不過十三四歲,就當了醉仙居的老板。
怪不得醉仙居那么出名,卻沒有一人敢在那地方鬧事。
「也就是說,醉仙居那些清倌……」
「這都是三殿下的主意。」
李弘成笑著打趣道:「所以我才說,要提前恭喜你。」
「若是能當了三殿下的老師,或許能學到不少有趣的東西。」
「去去去。」
范閑揮了揮手,心中分外無語。
他雖然早已經做好了准備,可三皇子這情況,仍舊給他來了一記迎頭重擊。
習慣了京都城的爾虞我詐勾心斗角,突兀碰上這么一個不按套路出牌的小子,范閑的確有些意外。
李弘成淡然一笑,抬手給范閑倒滿酒:「三皇子最喜在流晶河畔逗趣,如果沒在醉仙居找到他,大可去畫舫看看,定有所獲。」
聞言,范閑黑著臉朝李弘成拱了拱手:「多謝。」
「不必不必。」
李弘成笑著擺手道:「若是小范詩神能把三殿下的性子別過來,對皇室而言,不失為一樁美事。」
說歸說,可李弘成臉上的笑容卻是無論如何都遮掩不住。
聞言,范閑越發無語。
下午半晌,隨著一股帶著冷意的東風襲過,淅淅瀝瀝的春雨隨之到來。
亭子里,半壺酒,兩只玉杯。
范閑和李弘成這么兩位翩翩君子對坐,白衫黑衣交相輝映,端的是一副難得的美景。
若是被城中的大家閨秀看到這一幕,夜不能眠或是免不了的。
亭外,雨滴砸在嫩葉上的聲音格外清脆。
問完了關於三皇子的事,范閑轉頭看向不遠處,神色有些茫然。
見狀,李弘成淡笑道:「如此美景,小范詩神可否作首詩?」
「世子殿下開口,自然沒問題。」
范閑回過頭,張口就來:「春風吹雨繞殘枝,落花無可飛。小池寒綠欲生漪,雨晴還日西。簾半卷,燕雙歸,諱愁無奈眉。翻身整頓著殘棋,沉吟應劫遲。」
「這詞,的確應景,只是詩情有些過於哀轉了。」
李弘成素來喜愛詩詞,往日里最喜歡做的便是舉辦詩會,對詩詞歌賦自然有獨到的見解。
「春風吹雨便透著幾分凄涼,花枝已凋殘,被逼無處可去,景象更為慘淡。」
說到這里,李弘成笑著搖了搖頭,繼續道:「簾半卷,燕雙歸,諱愁無奈眉,這句講的是,詩者門簾半卷,卻看燕子雙宿雙飛,一時間憂愁無……」
李弘成下意識抬頭看向范閑,剩下的半句話沒能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