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閑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海棠朵朵沉默良久,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那你接下來想怎么做?」
聞言,范閑淡然一笑,接著說道:「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半個時辰後,一封親筆信被送到了明家。
明家書房,明家家主明德璋看到信後,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見明德璋臉色不對,坐在窗邊的那人登時疑惑道:「怎么?」
「這是我女兒寫的信。」
說著,明德樓將信封遞了過去。
一身青衫,書生打扮的中年人迅速掃完信,眉頭皺了皺:「你的意思是,想要過去看看。」
面對中年人的詢問,明德璋沒有任何猶豫的點了點頭。
自家女兒自己最了解,明德璋從來沒有接到過女兒寫的信,可如今,女兒不僅寫了信,甚至還在信中點明了說邀請他吃飯。
這種古怪的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如此,又有一句俗話說得好。
事出反常必有妖。
青衫中年人顯然也猜出了這封信背後的目的,若有所思良久後,直接了當道:「把府上的護衛都帶去,另外,到時我跟你同去。」
聞言,明德璋當即躬身行禮道:「怎能勞煩先生。」
「無妨。」
單姓一個秦字的青衫中年人起身笑道:「所謂任其職行其事,既然我坐在這里,自然要幫你排憂解難。」
「多謝先生。」
得知秦先生要隨行,明德璋心中稍稍松了口氣。
盯著信封看了片刻後,他又忍不住疑惑道:「先生,您覺得,這背後是什么人在搞鬼?」
面對明德璋的詢問,秦先生想都未想,直接了當道:「范閑。」
「怎么可能?」
明德璋下意識反問道:「他現在不應該還在商船上嗎?安排在港口的下人也並未送回消息,怎么可能是他?」
「永遠不要小看任何人。」
秦先生隨手合上書籍,聲音朗朗道:「范閑能夠將京都城攪得風起雲涌,又在太子二皇子林相幾方勢力之間盤旋如此之久,怎會是善與之輩?」
「對上這樣的人物,你若是松懈,便只剩下一條路可走!」
「先生教訓的是。」
明德璋拱了拱手,這才下去安排護院下人隨行。
自明家到青山樓不過兩炷香的路程,明德璋收拾妥當後,便直接帶著府上護衛趕去。
而在他抵達青山樓之前,青山樓的頂層已經被人全部包下,偌大的頂層,只有一桌坐著人。
范閑,海棠朵朵以及明經蘭。
至於明安淳,從早些時候對范閑表示效忠後,他便一直保持著下人的姿態,畢恭畢敬的站在一旁,等待著范閑下令。
將目光自窗外收回,范閑看了明安淳一眼,繼而緩緩道:「算算時間,明家家主應該快要到了,你不避一避?」
面對范閑的詢問,明安淳恭敬道:「如今我已經和明家沒有半點關系,自然不用躲避。」
「更何況,我是大人的手下,若是家主對我下手,大人會置之不理嗎?」
聞言,范閑忍不住笑了笑:「你倒是個聰明人。」
明安淳立即拱手道:「不如大人聰明。」
兩人正說話時,樓梯處傳來噔噔的腳步聲。
范閑聞聲轉頭,嘴角多出兩分弧度:「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