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和苟活下去以謀東山再起，你選擇哪個？」

隨著秦先生不咸不淡的答復，明德璋猛地打了個冷戰，意識瞬間清醒許多。

「先生的意思是……」

「且走且看。」

秦先生自顧自倒了半杯酒，而後細細品味：「如若不出所料，明經蘭和范思轍的事情，范閑已然知曉了。」

「這樣一來，無論如何，明家的血脈已然保下。」

「秦某答應你的事，已經做到了。」

聞言，不顧腦袋眩暈，明德璋立即大禮參拜：「多謝先生！」

秦先生微微頷首，繼而道：「另外，二皇子埋在范閑身邊的那顆釘子，已經暴露，這一局，二皇子輸了。」

「這……」

這件事情明德璋並不知情，他只是聽聞范閑身邊有條暗線，但是一直以來都不知道是誰。

此時聽到這話，心中不由得有些驚疑。

「無妨。」

秦先生放下酒杯起身，而後道：「一局輸贏而已，無關痛癢。」

「接下來的路，還長。」

明德璋看著面前的空杯，沉思良久後，忍不住道：「那小人該何去何從？」

「准備後事吧。」

秦先生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語氣一如既往的寡淡如水：「明府辦一場喪事，之後你帶上明經蘭進京。」

「此為，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聽懂秦先生話里的另外一層意思，明德璋微微松了口氣，緊接著又追問道：「那林兒呢？」

明家「大公子」，明經林。

「留下他。」

秦先生主動給明德璋倒了杯酒：「雖然明家暫時給了范閑，但那個叫明經堂的，總不能讓他一直順風順水。」

見明德璋臉色有異，秦先生接著說道：「以明經堂的性子，斷不會對明經林下死手。」

「但他到了京都，則生死難測。」

聞言，明德璋立即誠惶誠恐彎腰行禮：「多謝先生。」

「那二皇子那邊？」

面對明德璋的詢問，秦先生再度道：「到了京都，你自然知道該怎么做。」

「先生勞心。」

明德璋躬身行禮，而後才小心翼翼的端起酒杯：「小人敬先生一杯。」

明家家主主動敬酒，這種事如果放在蘇州城其他人身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會覺得受寵若驚。

但此時此刻，秦先生卻不曾舉杯。

明德璋絲毫不覺得冒犯，自飲了一杯後，這才試探性問道：「接下來，先生何去何從？」

「聽聞滄州邊塞風景如畫，想過去看看。」

言畢，秦先生轉頭看向書桌一腳，那個位置正靜靜的放著一本書，正是他時常翻閱的一本古籍。

窗外，夏風破窗而入，古籍嘩嘩作響，而後停在扉頁的位置。

書籍扉頁有兩行，共八個字。

居中一行為「三十六計」，扉頁一角有四個字。

葉輕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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