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遮天,繁星遍空。
距離折戟城不過數里之外,有一座不大的山丘。
此時,在這座山丘上,有叮當聲不斷響起。
若有人在場,定會被雙方的交手給驚得說不出話來。
進攻方那人一襲黑衫,面若寒冰,手中握著一支非金非玉的鈍器,仔細看去,倒是和長劍有幾分相似,但無鋒。
防守方同樣身著黑衫,臉上蒙了塊黑布,手中握著一支鐵釺。
隨著兩人手中兵器的交擊,山丘上的花草樹木被掀飛了一層又一層。
最關鍵的是,兩人都是一副板著臉的表情,就像是殺人於他們而言,只是隨手而為之的小事而已。
隨著「砰」的一聲,鐵釺與棍狀鈍器相交,雙方都各自借力朝後側退去。
「你決定了?」
黑衣人止住身形,語調平緩,聽出心情如何。
面對對方的詢問,五竹依舊是那副冷淡模樣。
「不走。」
聞言,黑衣人手中棍狀鈍器微微上提了幾分:「不走,死!」
「來!」
五竹手中鐵釺倏然抬起。
就在雙方再次交手前,五竹身形倏然一頓,而後轉頭看向不遠處折戟城方向。
見狀,黑衣人欲欺身上前。
就在這個檔口上,五竹卻猛地揮手,鐵釺與鈍器交擊,隨之傳出一道震響。
借著這份力道,五竹趁勢後退,直直朝著折戟城方向沖去。
不過黑衣人哪會放他就這樣離開。
然而,沒等黑衣人沖過去,一道悠然聲響自腦內響起。
片刻後,黑衣人微微躬身,語氣冷淡:「是!」
月光之下,黑衣人目送五竹遠去,自己則盤膝坐在原地,變得好似一塊石雕。
「叔!」
為了不引起他人的注意,范閑只能壓低聲音呼喊:「叔,你在哪兒?」
一連喊了數聲還是沒見五竹出現,范閑只覺得納悶兒。
按照以往的情況,只要他需要,五竹叔定然會出現在他身邊才對。
就算要離開,五竹叔也肯定會提前跟他打招呼。
可現在又是什么情況?
就在范閑滿心不解的時候,夜色中多出一道身影:「何事?」
出現在不遠處那道身影,不是五竹又是誰?
看見五竹,范閑這才算是稍稍松了口氣:「叔,你可算來了。」
王啟年還是第一次看到五竹。
見著五竹這幅奇怪的打扮,他下意識招了招手:「這位大人,看得見嗎?」
話音未落,五竹順勢「看」了過來。
王啟年被嚇了一跳,干笑兩聲後隨即往後退去。
瞥了王啟年,范閑直接了當道:「這座城中的人都有功夫在身,但是又沒有真氣,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嗎?」
聽到范閑的詢問,五竹旋即沉默起來。
見狀,范閑愣了一下,接著又把自己的問題重復了一遍。
在范閑的認知中,除了五竹叔,這個世界上應該不會有人會出現這種情況。
沒有真氣,卻有實力,這完全不符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