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門關,將軍府後院草場。
不遠處的篝火堆噼里啪啦聲音不斷,而石桌這邊則只剩下一片叫好聲。
面對海棠朵朵的詢問,撐著石桌才沒倒下那兵卒揮了揮手,表示認輸。
見狀,周圍頓時響起一片噓聲。
將酒壇子放到一旁,海棠朵朵語氣平淡道:「既然已經輸了,是不是該履行承諾?」
「你們的大將軍在什么地方?」
聞言,圍在旁邊兵卒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沒有一個人敢開口。
「怎么?」
海棠朵朵轉頭看向周圍:「你們是想要違約?」
就在這時,不遠處隨之響起一道爽朗笑聲:「虎字軍的兄弟,向來是一口唾沫一顆釘,自然不會違約。」
「你想見我?我現在來了!」
聽到這聲音,海棠朵朵立即轉頭看去,將軍府方向,有幾人信步而來,為首那人,體格魁梧,國字臉,一雙鳳眼透著幾分不怒自威的肅穆。
看到對方,海棠朵朵雙手直接朝石桌上探去。
只是她剛摸到斧柄,旁邊卻伸出一雙手便按在她手上。
見海棠朵朵看了過來,范閑稍稍搖了搖頭,臉上帶著幾分笑容。
注意到石桌這邊的情況,跟在一側的小雅下意識摸向腰間。
只不過海棠朵朵沒能拿起雙斧,小雅也摸了一個空。
又鄭重其事的朝海棠朵朵搖了搖頭,范閑這才看向朝這邊走來的數人。
「建威大將軍,久仰大名!」
范閑微微拱手,禮數十分周到。
看著范閑這幅姿態,慶國第四位大將軍,被冠以「建威」名號的大將軍擺了擺手,不以為然道:「什么建威不建威的,這名頭早就沒人提了。」
「至於久仰大名?」
建威大將軍呵呵笑了兩聲,這才接著說道:「老夫當年揚名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哪兒來的久仰大名的說法?」
見過拆台的,沒見過拆台拆的這么干脆的。
突兀遇到這種情況,范閑一時間也有些意外。
約莫是看到范閑臉色不對,建威大將軍又笑道:「算年齡輩分,我應該是你伯父,算是占一點便宜,你喊我一聲鄭伯父就好。」
隨著這位鄭大將軍到跟前,在場的兵卒無不單膝及地,恭敬行禮。
至於醉倒的那四個,甚至也掙扎著想要爬起來行禮。
見著這幅情形,鄭大將軍當即笑罵道:「一群蠢蛋,連個女娃娃都喝不過,要你們有什么用?」
在場的兵卒無不面露窘迫。
最開始找上范閑的濃胡中年人,則笑著開脫:「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能想得到,一個女娃娃會這么能喝?」
「廢物就是廢物。」
說著,鄭大將軍扭頭朝身邊兩個下人道:「把喝醉的都扛回去,凈給老子丟人現眼!」
兩個下人立即應聲,小雅也隨之上前。
隨著小雅上前,范閑卻發現格外詭異的一幕。
比起看到鄭大將軍,這些個「兵卒們」反而更害怕這個紫裙女子?
這樣的情況十分奇怪,鄭大將軍到場時,在場的這些人臉上更多的是尊敬崇拜,而對這位看起來像是侍女的紫裙女子,卻是目露驚懼。
目送這些人被搬走,范閑轉身看向剩下十多個兵卒。
「勞煩諸位將軍陪我飲酒,范某受寵若驚!」
「改日范某在城中設宴,還請諸位將軍賞光到場!」
隨著范閑這句話,在場的人臉色都有了變化。
那濃胡中年人更是好奇道:「小子,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老夫怎么有些聽不懂?」
「聽不懂沒關系。」
范閑淡然一笑,而後道:「到時煩請諸位到場便是。」
濃胡中年人還想裝傻,結果卻被鄭大將軍打斷:「老陳,算了,早跟你說這小子不簡單,現在信了吧?」
被稱作老陳的濃胡中年人笑著搖了搖頭,頗為無奈:「信了信了。」
說著,老陳又問道:「范家小子,你是怎么猜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