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門關,聽風酒樓旁巷落。
「也好,本姑娘就先饒你一馬。等回去問清楚師妹再來殺你!」
「你不許逃了!」
蔣依容最終點了點頭,威懾了范閑一番,施展輕功離去。
「呼……」
范閑眯眼望著蔣依容消失的方向,長舒了一口氣。
他這一番,可謂是死里逃生,在只有高達的情況下,他二人聯手都難從蔣依容手中逃脫。
幸在他觀察之後,發現這蔣依容就像是不通世事的天真孩童一般,這才冒險用了言語的詭計,騙走了蔣依容。
「走吧。」
他沖高達招了招手,當先朝著閱河樓走去。
走出兩步,看到高達還站在原地,面色怪異地看著自己,范閑不由得皺眉:「怎么了?受傷太重?」
卻見高達搖搖頭,驚奇地望著范閑:「大人,她……她就這么走了?」
高達撓著頭,一臉的不敢相信。
「不然呢,你盼著她把咱倆都殺死再走?」
范閑沒好氣地看了高達一眼,繼續朝閱河樓而去。
高達仍是不解地撓撓頭,跟了上去,走得近了,他才發現范閑的後背,竟然已被汗水浸了一大片。
顯然,范閑剛才面對蔣依容時,並沒有表面上那么輕松。
閱河樓,後院。
范閑被小二帶著走進來的時候,楊忠正在推磨,儼然一個身形壯碩地不成樣子的老農形象。
見到范閑走進來,他停下來擦了擦汗,笑問:「遇到刺殺了?」
顯然,他已經收到了范閑在聽風酒樓外遭遇刺殺的消息。
「東夷城的九品高手,小侄借著她是赤子劍心的機會,言語騙走了她。」
范閑拱拱手,笑著答道,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赤子劍心……」楊忠的眼睛眯了起來,良久才淡淡地說了一句:「四顧劍那傻子,倒是好運氣。」
他說這話時,倒與慶帝的表情一般無二,不知是不是當年耳濡目染受了影響。
范閑依舊笑著,看向楊忠道:「不知世伯能否幫小侄送一封信?」
聞言,楊忠深深看了范閑一眼,突然大笑道:「行,這個忙我幫了!」
說著,他揮手招過了守在門口的小二,耳語了幾句。
那小二連連點頭,走出了院子。
見狀,范閑不由得笑問:「這兒都是自家人,世伯何必如此小心?」
「不小心不行啊,戰事在即,不知道哪就藏著北齊的奸細探子。」
楊忠頗為無奈地搖搖頭,從懷中取出一張紙:「這上邊是鎮北軍掌握的北齊奸細,交給你了。」
說著,他將紙向范閑遞去。
范閑卻沒有接紙,疑惑地皺眉問:「上次白馬義從不是把除閑聯盟的人鏟除了嗎?」
「除閑聯盟是除閑聯盟,北齊奸細是北齊奸細,二者並不相同。」
楊忠幽幽說著,將紙又往前遞了遞。
范閑聞言,心中略加思索,便接過了這紙。
紙張打開,赫然是一份北齊奸細名單。
最上邊的人名,讓范閑瞬間變了臉色——虎門書院老山長,太康參。
太康參是北齊奸細?這怎么可能?
他可是慶帝欽點的大皇子恩師!
范閑本能地不敢相信,眯眼看向楊忠:「世伯這是什么意思?」
他不覺得,楊忠將這份奸細名單給他,是隨手而為,更不覺得,楊忠會不知道太康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