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算萬算,沒想到竟然是千里之堤,潰於黃福根這個蟻穴!
「范閑——噗——」
想到這一切都是因為范閑,任澹又氣又怒,沖著范閑怒吼一聲,口吐鮮血暈厥過去。
「帶下去,擇日再審!」
大皇子厭惡地沖著手下揮了揮手,而後又將信件和名單遞給范閑與楊忠。
三人都看過之後,大皇子道:「二位對接下來的事情有什么看法?」
「這上邊證據確鑿,我看可以照單抓人,盡早敲定任澹的罪行了。」范閑放下書信,淡淡地說著。
任澹已經被擊破,他的目的已然達到,對後續的事情倒是沒有多少興趣。
楊忠更是充當著合格的陪襯,附和著范閑的話點了點頭。
「拿著名單,去抓人。」
大皇子確認了范閑和楊忠的意見,將名單交給了手下校尉。
而後,他看著范閑與楊忠道:「今日就到此為止吧,黃福根我會先把他留在府中,保證其安全。」
范閑與楊忠自無不可,點頭答應了下來。
會審過程順利無比,就此結束,楊忠率先告辭。
望著那黑熊一般雄厚的背影,范閑幽幽道:「楊大將軍的心思,還是一如既往地深沉莫測啊。」
大皇子站在他身邊,笑道:「這兩位大將軍,又有哪位是好相與的?」
不管是楊忠的喜形不露於色,還是鄭卓的玩世不恭,都讓人看不透他們心中的真實所想。
一句感慨說完,大皇子和善地看著范閑:「好了,你傷才有起色,快回營歇著吧。」
范閑點點頭,朝著大皇子告辭離去。
上了那輛專門挑選的最為平穩的馬車後,范閑便靠坐在了車廂內的錦榻上。
他沖著王啟年吩咐道:「不著急回去,先去探望一下鄭卓。」
任澹的事情告一段落,但有關鄭卓,他還有滿肚子的疑惑尚未得到答案。
只是范閑這一趟,卻跑了個空。
當馬車到了建威大將軍府,沒見到任何人來接。
大門上高掛免客牌,一個頭發花白的司閽不斷朝著范閑解釋著,死活不讓范閑進去。
見此情景,范閑也只好上了馬車回返白馬義從軍營。
「噠噠噠——」
拉車的駑馬蹄聲踏在青石板上,馬蹄聲不斷響起,范閑靠坐在軟榻上,皺眉思索著鄭卓的情況。
自己來虎門關真正意義上見的第一個人便是鄭卓,從最初拼酒時的心思莫測,到後來絲毫不掩飾對自己的好感,鄭卓整個人似乎一直蒙著一層紗,讓人看不真切。
這次更是在自己受傷的第二天便閉門謝客,難免讓他浮想聯翩。
等等……自己受傷的第二天?
范閑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只是還沒等他細想,馬蹄聲突然戛然而止,馬車也停了下來。
范閑疑惑地掀簾,發現王啟年正如臨大敵地看著前方不遠處。
他順著王啟年的視線看去,只見蔣依容手提包裹腰佩長短雙劍,正冷冷地站在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