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竹在擊退謝必安之後,並沒有多停留,消失在了眾人視線內。
但范閑知道,五竹依舊就在附近,但凡自己有危險,他便會再度出現。
事實上,在飛玉灣那個危險的計劃,已經幾乎觸碰到了五竹的底線,五竹也絕不會允許他再來一次。
臨近滄州府城之時,范閑坐得有些煩悶,索性下了馬車,帶著王啟年海棠朵朵先行。
囚車有白馬義從護著,謝必安又受了重傷,就算他不在,也不會出什么大礙。
滄州城外。
范閑三人走了小半個時辰,終於來到了這座邊關府都。
由於多年前那場大捷將戰線推到了凌渡河北,這里已經久未經歷戰火,商賈百姓往來絡繹,繁華仿佛若蘇州。
而此時,所有的商賈百姓卻盡皆被攔在了城門外,聚在城外不遠處等待著。
城門外的官道上有著延綿的草棚,被官兵嚴密守衛著,其中坐滿了身著官袍之人。
「大人,這滄州府難道有要事發生?」
王啟年望著因為被攔住而嘈雜的百姓,疑惑道。
「不像,過去看看。」
范閑也心生疑竇,當先走了過去。
王啟年與海棠朵朵邁步跟上。
走得近了,才聽到百姓商賈們正在沖著攔路的官兵吵鬧著。
「到底怎么回事,府尹大人為何封路?」
「就是,連個公告都沒有把我們攔在此處,耽擱我送貨!」
「我要進城抓葯,現在被這么攔下,這可怎么是好?」
……
一眾百姓商賈叫嚷吵鬧著,官兵們卻只是眼觀鼻鼻觀心,手持長矛忠實地執行著命令。
「都給本官閉嘴!」
許是被這些百姓的叫嚷是吵得煩了,草棚中的一名身著四品官袍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
這人一臉威嚴,官相十足,一出場就鎮住了百姓。
只見他抬手指著被官兵圍起來的百姓,不屑地喝罵道:「一群不知好歹的刁民,本官不就是封個路,吵什么吵?」
「要是當真有急事,東西南三處的城門都可以進,繞個三十里便到了!」
「本官警告你們,若是再敢吵嚷,誤了本官的大事,本官要你們人頭落地!」
說著,這四品官員抽出一名官兵的佩刀,目光冷冷地掃過百姓:「本官現在就站在這里,看哪個不怕死的敢再叫嚷一句?」
他官威赫赫,再加上手中大刀,嚇得百姓眼神瑟縮,一時間這里倒是安靜了下來。
只是還沒等這四品官員得意,就聽得身後傳來一句輕佻的笑問:「這位大人,慶律何時規定說話就得被砍頭了?」
聽到竟敢質問自己,四品官員老臉浮現怒氣,揚刀便向身後揮去:「本官是這滄州城的天,本官說誰要被砍頭,慶律也保不了他!」
「咚!」
那四品官員的刀才揮起,後腰上便結結實實地挨了一腳,直接一個狗吃屎摔倒在了地上。
「大人!大人!」
見到四品官員到底,草棚中的其他官員坐不住了,連忙沖上來爭先搶後地要扶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