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 監舍再遇賊(1 / 2)

范閑與柴天仁在含珠樓密談,而後又擒拿了柴畫屏的事情自然瞞不住有心人的耳朵。

而就在范閑回衙沒多久後,又有一則消息從舊衙傳了出來——柴畫屏自知刺殺平北侯是死罪,願以柴家陰私事作為交換,求范閑饒其一命。

滄州城內,當陽酒樓。

「出賣自家陰私事求饒,杜兄,這事你信嗎?」

某處桌子,一富商打扮的中年人向主座上的青袍小吏講笑話一般講了這件事,而後笑問道。

「自然是不可能的,」那被稱為杜兄的青袍小吏摩挲著酒杯輕笑道:「滄州城都知道這位柴家小姐是個什么性子,要她低頭不比滅了北齊簡單多少,怎么可能才進舊衙不到一個時辰,就朝平北侯服軟了?」

「是是是,杜兄久在官門任事,對這些人事自然是料不錯的。」

那富商連連奉承地點點頭,為青袍小吏添上一杯酒。

但緊接著,他又皺起眉頭似是自語道:「不過我聽說這位平北侯好似還在監察院兼著職司,那地方可是連鬼進去都恨不得再死一次的去處。」

「我看啊,難不保平北侯在里邊學了什么手段,短時間就將柴小姐嚇得魂飛魄散,什么都招了。」

聞言,杜姓青袍小吏眼底一陣波瀾。

他斂了斂眼眸,語帶警告地道:「這些事情自有大人物操心,你我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需知禍從口中。」

富商臉上一陣惶恐,連連點頭:「杜兄教訓的是,小弟日後一定管好自己這張嘴!」

隨後,他又拿起酒壺奉承地笑道:「來來來,杜兄今日好不容易休沐,多喝點。」

「不喝了,想起家中有事,今天就到這兒吧。」

杜姓青袍小吏擋下富商倒酒的手,站起身來說道。

語畢,他也沒等富商的回應,徑直朝著酒樓外走去,越走腳步越快,在門口差點被門檻絆倒,仿佛真想起了什么要緊事一般。

「哼!」

那富商望著杜姓青袍小吏的背影,微不可查地輕哼一聲,直接抄起酒壺,將剩余的半壺酒一飲而盡。

卻說那杜姓青袍小吏出了酒樓,匆匆回到了家中。

他回家宅後將院門反鎖,近乎小跑地來到後院。

不多時,一只腳上綁著紙筒的信鴿自後院飛起,遙遙朝城東飛去。

「做得不錯。」

言冰雲站在當陽酒樓頂層窗口,看到沖天而起的信鴿,沖著身邊的富商點了點頭。

「謝大人誇獎!」

富商抱拳致謝,渾身上下流露出精干氣息,與先前在樓下充滿市儈氣息的樣子判若兩人。

滄州府,舊衙。

午飯後,李弘成如期而至,與范閑見過禮後,便再次一頭扎進了卷宗堆里。

柴家坐大的時日雖然尚短,但已然在整個滄州城織下了盤根錯節的關系網,要想將其扳倒絕非一日之功。

即使范閑已經定計讓柴家內亂而亡,但從這些資料里找到的罪證也必不可少,否則就少了板上定釘的最後一錘,平白給柴家留下死灰復燃的機會。

「嘩——」「嘩——」「嘩——」

安靜的大堂中唯有范閑與李弘成翻書的聲音。

許久,范閑從卷宗堆里抬起了頭,揉了揉酸澀的眼睛,朝著李弘成問道:「世子殿下,這卷宗上只記載了柴家首任家主被陛下賜名宣憲,並無柴家三太爺被賜名的記載,難道柴家三太爺本名就叫做宣德?」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