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謝必安的劍(1 / 2)

驟然聽到如此多的信息,范閑不禁有了頃刻的沉默。

但不多時,他便恢復了一臉笑意,看向柴宣德:「三太爺方才說的可是柴家會灰飛煙滅,若只是三太爺暗通二皇子,陛下處置了您一人便是,怎會遷怒在整個柴家身上?」

「要知道,能夠接手北地馬政的人手,可不好找!」

說到這兒,范閑笑容一臉,聲音冷厲地道:「除非……柴家從頭爛到了尾,其他人也背主另投了!」

慶帝用人,向來是不拘小節,只要沒碰到他的底線,哪怕是此人劣跡斑斑,也會根據能力重用。

而據范閑對慶帝的了解,其人在北地事宜上心胸開闊到了極點,只要不暗通內臣,絕不會下死手,是故才有此猜測。

「哈哈哈哈,侯爺果然聰慧……」

聽到范閑的話,柴宣德暢快地大笑幾聲,顯現出與其年齡不相符的活力。

他輕撫胸口,許久才讓自己的氣順好,看著范閑道:「沒錯,我那侄兒也找了個新主子,這才是陛下不欲繼續容忍柴家的根本原因。」

范閑身子微微前傾:「柴泰初的主子是誰?」

「慶國境內,除了你平北侯之外,能與二皇子扳一扳手腕的,也就只有太子殿下了。」

柴宣德沒有正面回答范閑的問題,而是笑著說了這么一句。

范閑目光閃爍,低聲喃喃道:「太子……」

「什么?太子?」

同一時間,在柴泰初書房中的柴天仁驚叫出聲。

他本以為父親叫自己來書房,是為了訓斥自己私底下串聯范閑搗亂壽宴,誰成想竟然張口對自己講了這樣一樁密辛!

父親竟然已經暗中投靠了太子殿下!

柴天仁平復了一下心情,壓低聲音道:「父親,陛下尚在,您這么做……」

「良禽擇木而棲罷了,」柴泰初打斷兒子的話,靠在椅子上淡淡地道:「狡兔死走狗烹,陛下這些年對柴家多有不滿,為父若是不新找棵大樹,就只能等著陛下的屠刀隨時落下了。」

「況且……」

柴泰初的拳頭猛地攥緊,臉上帶著陰狠冷聲道:「那老東西在柴家勢力根深蒂固,若是不借用外力,為父如何扳得倒他?」

見父親提起了柴宣德,柴天仁也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

驀地,他突然響起了什么,湊上前去對柴泰初道:「父親,老東西找了范閑私談,會不會有什么陰謀?」

柴泰初搖搖頭,冷笑道:「你放心,太子殿下已經答應近期保舉我為世襲洗馬都尉,等為父有了爵位,那老東西一介白身,玩弄什么詭計都沒用!」

「當真?」柴天仁臉上一喜,站起身來沖著柴泰初拜道:「那兒子先在這里,恭喜父親了!」

洗馬都尉可不僅僅只是一個散爵那么簡單,顧名思義,有了這個爵位在手,父親掌握北地馬政的一切都是名正言順的!

而父親得了世襲的洗馬都尉,那便是相當於自己這個少家主得了!

想到這里,柴天仁不禁喜不自勝,心中漸漸覺得,這柴天和已經根本算不得什么對手了。

「啊……」

「咣當……砰……」

就在柴天仁喜不自禁之時,耳中卻聽得一陣喧嘩吵鬧的聲音,隱隱似乎是前院傳來的。

「父親,我去看看!」

春風得意的柴天仁對著父親拱了拱手,起身朝著書房外走去。

只是他才走到門口,書房的門便被『哐』一聲撞開。

「家……家主,不好了!」

「不知誰在酒水里下了毒,前院的賓客都中了毒,生死不知啊!」

管家扶著門框,氣喘吁吁地說著,臉上滿是驚慌的表情。

「什么?下毒?」

柴泰初霍然起身,臉色變得十分嚴峻。

「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