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吵嘴(1 / 2)

玉伶的臉因為窘迫而有些微紅,加之她又幾乎沒有什么妝容,凈白透紅的臉一下就能看出來她的尷尬和赧意。

而且她看了一圈才注意到自己是這里唯一的一名女­性­。

軍部那邊的人都很好認出,都留了統一的立式板寸。

他們全部都穿著顏­色­不一暗­色­的袍裝,和江雍的偏好一樣,倒是唯一穿著白襯衫的陳懷瑜和她這個女人一起成了這個場合里最格格不入的兩個人。

江雍用眼神安撫了一下玉伶後,示意她跟著他。

玉伶是真不懂正經人家里的清白姑娘要如何處理這種場合,她只能學著以前從夜蝶那里看來的,將手交握在身前佯做端庄,隨著江雍走到陳一乘面前。

他用玉伶熟悉不過的溫柔語氣對她說道:「伶伶,這位是陳軍長。」

玉伶不知江雍為何要用她的原名,但他知道她現在借了夜蝶的姓轉而姓甄。

況且「伶伶」這個稱呼……

倒是從未有人這樣柔聲喚過她,連夜蝶都只是叫她「玉伶」,親昵一點則會叫她「小玉伶」。

她現在也只能踩在江雍給她畫好的一個又一個印記里,生怕出了界,又怕跟不上他。

玉伶提著心吊著膽,面上卻只輕勾嘴角,擺出一個溫婉尚且大方的笑,迎著陳一乘的視線,就著江雍提點給她的稱呼,軟聲喚了他一聲「軍座」。

她不得不被迫頂著陳一乘那仿佛與生俱來的壓迫力來凝視他。

要說謝沛是看上去因為長得凶惡而不好招惹,而陳一乘則是因為他的沉穩和威嚴叫旁人不可自抑地臣服於他。

陳一乘看上去叄十往上,他旁邊的陳懷瑜此時叫玉伶看起來則要年青輕浮許多,大概只有二十出頭。

兩人甚至在眉目上有些相像,只是氣質大不一樣。

玉伶仿佛深陷在了他那雙沉靜的黑­色­眼眸里,這和陳懷瑜說話時的感覺有些類似,卻使得玉伶驀然自省起來。

江雍曾隱晦提起過讓她獻身給他。

現在的玉伶認為這是一個絕對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不僅僅是面對陳一乘本人讓玉伶想要退縮……

而且據說陳一乘有一個說過媒又互換生庚定下來的未婚妻,但是還未成婚便早逝夭折,後來也沒聽說他再娶或者別的什么捕風捉影的曖昧蜚語流言。

可是玉伶的心卻先於她的想法而悸動,不清楚是簡單的崇敬還是別的什么,叫玉伶的臉更紅了。

此刻玉伶的喉間突然冒出一句話,她對陳一乘說道:「玉伶沒個分寸,下學和同學去了讀書會,吵了幾句嘴,就來晚了……」

陳一乘只面無表情地對玉伶點了一下頭,她估摸著算是認了她的賠禮。

但這時他身旁的陳懷瑜卻興致盎然地挑眉問玉伶:「你們都讀了些什么書?既是同學又為何吵起嘴來?」

玉伶抬眼看了一眼江雍,裝作完全不認識陳懷瑜,又覺得他實在是將他那種狂妄無畏的作風貫徹過了頭,不知輕重又隨意chā嘴。

更何況他還用一副理直氣壯的口氣來問出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她只等著江雍扮演他那貼心的表哥角­色­來為她介紹這陳懷瑜到底是何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