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敬酒(1 / 2)

陳一乘仍然坐著主位,江雍和陳一瑾坐在他身旁兩邊的位置。

江雍這邊的人謙讓著軍部,等軍部的人全都坐下後才逐一落座。

玉伶一個什么都算不上、連所謂的表妹都是子虛烏有的小姑娘最後坐在下座,倒是能正對著主位的陳一乘。

陳一瑾或許是因為之前的事情和玉伶杠上了,又或許是從來沒有玉伶這樣一個騙了他還在他面前大言不慚又對他不理不睬的人。

他看著一時一個樣的玉伶現在垂首著的乖巧相,突兀地問江雍道:「fernando(弗蘭多),你舍得讓你的小妹坐得離你那般疏遠?」

看來這陳一瑾不僅有著不自知的目中無人的脾­性­,還在留學時學來了說國文時硬要夾著些許洋文的摩登習慣。

況且他並不像別人叫江雍的姓,還會謙虛地稱呼他一聲「巴內特先生」,陳一瑾則是直呼其名。

玉伶抬頭時,正對上江雍向她投來的平靜視線。

他也許早就察覺到陳一瑾今晚分在她身上的注意力有些過多了。

玉伶一面在心里埋汰陳一瑾怎么說話抓著她不放,一面想著他是一個她需要在江雍和陳一乘面前撇清的大麻煩。

陳一瑾說完,便有人要順著他的意思將江雍身邊的位置讓給玉伶,但玉伶琢磨著江雍無動於衷的表情,主動開口回道:「我可不是那種要貼著掛著哥哥的人。」

但在陳一瑾開口駁她前,玉伶聽見:「小丫頭真是嘴上不饒人。」

她在此刻看向陳一乘。

這是他今晚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仍然是不苟言笑的表情,卻說了一句半加調侃的訓誡意味的話語,好似身為一個長輩的他在對她的調皮行為無可奈何一樣。

心跳慢了下來,又馬上急速跳動,帶著血氣直往臉上沖,玉伶只能燒著臉,在他視線下移開眼睛。

「我……」

她一個字都沒再說出來。

江雍皺眉,順著陳一乘的話斥道:「伶伶,少說兩句。」

可坐在陳一乘身邊的陳一瑾卻冷著臉突然站起身來,讓他身旁的人順了他的位置,他最終坐到了玉伶旁邊的座位上。

然後才說:「甄小姐既然都這樣說了,那我今晚再坐在大哥身邊,豈不是以後都要一直貼掛著他?」

玉伶的臉早就紅了一片,她不確定江雍會不會因為她的這句話招來的大動作而惱了她,只低聲道:「玉伶失禮了。」

不知道是在對誰說。

但玉伶又聽到了陳一乘沉穩的聲音,他看向江雍,卻說:「別理他,他也愛和別人較勁,我也管不了了。」

她只當這句話是說給她聽的。

桌下餐布里握成拳的手都滲出了汗,她似乎都已經幻想出來陳一乘用這種聲線呼出帶著情yu的喘息。

玉伶不明白這意味著什么。

可她大抵知道,她想和陳一乘上床,她想看到他那平靜表象下失控的另一面。

對於江雍,她也懷有同樣的心情。

只是她都還沒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