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敷衍(1 / 2)

江雍一如既往地對玉伶說出的那些討好諂語沒有什么表態,平淡地說:「那正好,我已經幫你回絕了。」

「說你病了起不來身,也不想見他。」

這對玉伶來說倒是省了些功夫,她把昨晚那些圓不過去的謊話全推給了江雍,現下應該不必去想若是陳一乘知道她是個娼­妇­雛妓會不會惱羞成怒。

江雍是保了她,不過要說這筆賬也算不到她頭上來,進一步是江雍讓她賣來算計他陳一乘的,退一步還可以哭訴說是江雍逼她的。

把自己摘­干­凈很容易,本來就什么都不清不楚,再做一做皮­肉­的勾當,要是能哄得男人心花怒放,就連胡扯自己是那天宮的下凡來的仙女,他們都會附和你幾聲說自己是想吃仙女­肉­的賴皮蛤蟆。

就怕陳一乘到時候不願聽她說話。

但江雍肯定不會白白留她,定還要她做些別的事,若不然送個順水人情給陳一乘,對他江雍來說豈不錦上添花?

妓汝也就這點用處了。

不過有些官家小姐還不是得聽著父母之言嫁去連面都沒見過的未婚夫家里,嘴上說著八字絕配,門當戶對,暗地里有多少不是賣女兒的。

還好娼­妇­可以光明正大地說自己是­婊­子才不講情義,對女人不好或是床上那活不爽再找一個便是,就算寡身那也是活得自由自在,死要面子的大小姐們可豁不出這口氣來。

就比如……尹禹巳那可憐的太太。

玉伶這時聽得江雍道:「下次再帶你去見陳一乘,你自己和他好好說上一說。」

她抬眼看他,但她讀不出來他這次吊著陳一乘是何用意。

玉伶也不明白江雍是要她下次和陳一乘真心實意地說明白,還是假情假意地再哄他上一次床。

可終歸這不是個現在必須弄明白的問題。

身為妓汝,她不僅得哄好她的每一個客人,得到老板的歡心也是她的活路。

玉伶伸手覆到江雍的手背上,說:「曉得了,舜英……都聽您的。」

她本來能把聲音掐得更婉轉一點,只是現在喉嚨還是澀著疼,她覺得聲音嘶啞難聽,於是便擺出那副用慣了的楚憐模樣來稍稍彌補一些,看著江雍說著挑不出錯處的好話:「舜英喜歡您……只想待在您的身邊。」

玉伶的手被反過來握住了。

江雍修長白凈的手指在玉伶的手背上輕點了一下,然後又放開了她的手,轉而將手chā入她的發間,從發頂一直觸摸梳理到發尾。

溫暖的手所觸及到的地方似乎留有他的溫度,然後蔓延到了耳根,玉伶還有些在發燒的錯覺。

又聽他輕聲說:「伶伶乖著呢,我知道。」

玉伶看著他清澈的藍­色­眼睛,他喚她的昵稱好似一片擦過心尖的羽毛,她下意識地捏緊手里的被單布料,像是被他看穿了一樣,倏忽間一句花言巧語都說不出來了。

玉伶在這種突然安靜下來的氛圍里有些按捺不住,還是向江雍直接問起了夜蝶。

陳一乘於她而言說白了挑明了也就是個恩客而已,她不在乎。

不僅在江雍面前,在誰面前和他撇清關系都可以。

她只要夜蝶。

「我只能說夜蝶在做一些情報的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