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偶遇(1 / 2)

有了個盼頭和念想,玉伶在家歇了一天便見好許多。

她向青鶯問清楚了公墓的位置,第二日一早穿了身素白的連衣裙,打著黃包車去了市立醫院附近。

那邊有幾家花店,玉伶沒打定主意去哪一家,便叫師傅停在醫院門口,再自己走去旁邊那條置備各種住院慰問物件的小街。

玉伶下車付錢時見著身旁有的人在裝作不經意地側目看什么,於是也回頭看了看。

只一眼便看見了一輛車,以及屬於軍部那邊的車牌。

穿著墨綠軍裝的司機在這個時候下車,玉伶認出來他就是那晚陳一乘的司機。

玉伶慌忙回頭,余光瞄見的醫院正門口,有另一個身著整齊軍裝的人。

她不想確認那個人到底是不是陳一乘,攏了攏自己單肩背的小布包,便往旁邊的那條小街走去

呢制的深綠軍常服,鋥亮的長筒皮靴,肩章領章正泛著寒光。

帽沿在他冷厲的面容上落下一層­阴­影,自成的一副不怒自威的氣勢,近了都沒人敢和他對上視線。

更別說他的紅框胸章,就算不知道他是誰,但也應是知道「見紅就立正」說法,單憑此物就敢肯定

他就算不是個將領也是個惹不起的高級軍官。

司機替陳一乘打開車門,但他並沒有立刻上車。

順著陳一乘看過一眼的視線方向,司機看見了人群里穿了一身白的小姑娘,出聲說道:「軍長,您看那是不是甄小姐?」

司機已經跟了陳一乘好些年,能估摸猜到他的一些想法。

前天晚上剛撿回去的甄小姐,昨天早上還記得讓他去二少爺的別墅里接她,雖然沒接到,但陳一乘又接著去見了她的表哥。

別的他不敢想也不敢說,只知道陳一乘定是留了個心在這位甄小姐身上的。

果真如此,他聽得陳一乘說:「叫她來一起吃個早飯

玉伶快步走進那條街後,心里那種悶慌悶慌的感覺始終消不下去,看見一個花店便只身走了進去。

好在花店老板是熱情周到的,左問右問她想買哪種花,是不是來醫院看望親人之類的問題,喋喋不休間總算把玉伶繞了進去,把這件小事忘了。

她在徘徊猶豫許久後,買了幾支白百合和馬蹄蓮。

又正直梔子花開的時節,店里面的梔子花的味道濃郁,讓玉伶想起夜蝶身上的香水味道,也順便一起買了幾個還未開放的梔子花的花苞,想擺在家里。

於是花店老板幫她把白百合和馬蹄蓮裹在一處制成花束,未開花卻能聞到淡香味的梔子花用報紙包好,不見光花便開得晚些長些,也方便手捧花束的玉伶將花苞放在她的小布包里,容易攜帶。

玉伶走出花店時,花店老板也一起送她出來,眼見門口一個穿軍裝的年輕小哥,便貫徹那股熱情勁,送著玉伶又向他搭話,問他可是需要買一些花。

玉伶當然也是看見了的,知道他是陳一乘的司機,她借著花店老板搭話的勢頭,假裝不認得他也沒看見他,目不斜視直往前快步走。

「甄小姐。」

玉伶聽到這一聲,駐了腳步,回頭時面帶微笑,心里卻叫苦不迭。

江雍不在錦錫,她可不想招惹陳一乘,否則都沒人給她拾爛攤子。

更何況說得越多,錯得就越多,紙沒有包的住火的那一天。

所以不見就是最好的,碰巧的也要避過去才行。

玉伶也沒有忘記陳一瑾那個大麻煩,她都把他的名片撕了個粉碎,決定了不會去咖啡廳見他,也不會去他的畫室,不然她總感覺要是她再見陳一瑾一面,他准會像一塊狗皮膏葯似的踹不脫也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