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包廂只剩陳一瑾和姜嫣。
姜嫣似乎這才有了小女孩的害羞情緒,不敢像剛才那般隨意向陳一瑾搭話,垂眸不語。
陳一瑾也沒看她,自顧自地說:「我忙,不想現在娶妻成家,就不耽誤你了。」
見姜嫣仍沒什么說話的意思,他站起身,仿佛打算就這樣撇下她獨自離開。
「懷瑜哥哥有心上人嗎?」
姜嫣突然這樣問陳一瑾,叫住了他。
陳一瑾默聲半天,似是在思索,又似是在找借口,只回:「你就當我有罷,是我……反正你我是沒可能的。」
他說得這般不清不楚,然後匆匆走出包廂,還真把姜嫣撇在這里了。
姜嫣在陳一瑾走後,把她面前墊湯碗的桌布擰了個皺皺巴巴,順手一扯,湯碗掉在地上碎成幾半。
「有還是沒有,你陳懷瑜得給我交代明白。」
「我倒要看看,我姜嫣到底是不如哪種女人了?!」
大步離開的陳一瑾自是沒聽見姜嫣自言自語說出來的狠話。
一門心思只惦記著玉伶的他,在走回之前的包廂後,里里外外找了個遍,才明白說過甜言蜜語的玉伶是真的沒等他。
狐狸­精­只管勾人卻不管泄火,真真壞極了。
仿佛今晚她根本沒來過,連桌上的菜她都沒有動一口。
陳一瑾再次摸了摸嘴角的細小傷口他一定要逮著她。
於是陳一瑾碰到一個跑堂便問這包廂里的小姐到底去哪了。
問過好幾個都說沒看到。
終於有個人給陳一瑾回話道:「她和一個男人走了,剛走
上車時,玉伶發現陳一乘今天沒帶司機,現在是他開車。
玉伶不好意思坐在後座上把陳一乘當司機使喚,便打開副駕駛的門,坐在前排,也好同他說話。
她不知江雍的住處,好在陳一乘也沒問她,她只能大概辨出他們是在往碼頭的方向駛去。
可越走越有些暗,路人沒有幾個,就連路邊都沒有路燈了。
倒是愈發靠近海,玉伶依稀能聽見海邊漲潮時的潮浪拍打聲。
最後,車停在一處沙灘邊的泥路上,離海很近,漲潮後的灘塗沒有一個夜晚趕海撿海貨的人。
只有這夜里厚重的雲層之後偶爾漏出來的一絲月光。
玉伶從未來過這樣偏僻的地方軍座?」
陳一乘大方承認:「問幾句話就送你回家,不會為難你。」
他說得這般簡單才真叫玉伶為難,手心後背都開始冒冷汗。
不過陳一乘口中的「不會為難你」要比陳一瑾說出來的可信多了。
「今晚你可是和懷瑜待在一處?」
玉伶聽完,大抵明白晚上的那個飯局就是陳一瑾搞的鬼,橫豎她得撇清和他的關系,現在當著陳一乘的面正好。
而且陳一乘恐怕已經知道陳一瑾和她在同一個包廂里,就算如此也得把自己晾得清清白白:「嗯……他說是您讓我過來吃飯的,我便一直等著。」
「懷瑜有沒有欺負你?」
玉伶的視線從車窗外無垠的黑暗移到車內,現在熄火的車連前燈都關了,她看不清陳一乘的表情,只看得清他面部硬朗的輪廓。
也不知道他說的欺負到底是哪種。
心跳的「砰砰」聲讓玉伶辨不清是慌張還是別的什么。
她在陳一乘面前總是異常緊張。
玉伶不敢貿然裝模作樣,她更不知陳一乘是真的想知道還是在試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