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瑾的視線鎖定了躲在後座的玉伶。
好似不願放過她的任何一舉一動。
陳一乘的車現在被他強行別進了一條小巷里,黯淡的路燈燈光只透了一半到陳一瑾的車玻璃上;車梁在他的面上落下一道筆直的­阴­影,把他原本就­阴­­阴­沉沉的表情更添了一層莫名的寒氣。
若不是陳一乘在她身邊,陳一瑾這副作勢要吃人的表情都叫玉伶怕他上前來打她罵她。
要說她今晚哪里做錯了……
不就沒等他而已。
況她今天本來就是要見陳一乘的,陳一瑾這般做事好沒道理。
只是現在的玉伶倒真不敢當著陳一瑾的面指指點點,諷他一句都怕他的火燒光了自己的眉毛。
玉伶對上後視鏡中陳一乘沉靜的目光,他這時溫聲對玉伶說道:「你不用下去這臭小子許是喝多了在耍酒瘋。」
陳一乘的話給了玉伶心安,她不用親自應付這樣的陳一瑾自是萬幸。
陳一瑾已經下車朝他們走來,陳一乘也在此刻打開車門。
他一下車就聽自家弟弟冷聲說了句:「叫她下來。」
陳一乘自是不滿弟弟在外面這樣不管不顧的行事風格,嚴厲地回道:「她該回家了,你也給我回去。」
陳一瑾的視線這才看向陳一乘。
他還是頭一次覺得自家大哥怎能如此無理。
郁氣攢了整個晚上,找玉伶也找了整個晚上,陳一乘的這句話又正好撞到他的脾氣上,陳一瑾冷哼而後嗆道:
「是我把她約出來的,大哥你今晚­干­的荒唐事我都還沒說什么。」
「現在我要和她說那沒說完的話,哪輪得到你來管我。」
在車內端坐著的玉伶既忐忑又心慌,模糊聽著陳一瑾沒好氣說出來的話,想著他是不是都要欺到陳一乘頭上去了。
在她的印象里,陳一瑾說話就算再怎么目中無人,他對陳一乘可是一向保有基本的尊重,大哥的話大概都會聽進耳朵里。
哪像現在這般,都開始說什么輪不到陳一乘來管他。
陳一乘都管不了他了,那誰還敢管?
自己要是現在貼上去,不是被他打死,估計就是被他­干­死在床上。
玉伶決計不下車,勸架她都不會去勸的。
只是她沒想到,陳一瑾這氣上了頭可沒那么容易消,他繞過陳一乘繼續往她這邊走,就連他大哥伸手攔他都被他毫不客氣地用力壓別過去,仿佛不和她說上話決不罷休。
陳一瑾兩步走到車邊。
玉伶在他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挪身到另一側,他打開車門,玉伶也跟著用手推開另一側的車門,下了車就幾步跑到陳一乘身邊。
只是玉伶不久前剛歡愛過度的身體還有些軟,穿著高跟鞋跑起來的步伐踉蹌不成樣子,叫陳一瑾看來更是蹊蹺,心火愈燒愈猛。
而且她現在長發盡散,身上還披著自家大哥的衣服,外表裹得嚴嚴實實,如他今晚一開始看見她那般只露出腳踝。
陳一瑾眼中的玉伶仍然美麗,她當然什么時候都是好看的。
不過現在的玉伶在陳一瑾看來,她身上和之前相比的每一處不同都在向他叫囂——
她又和他大哥上過床了。
肯定是在車上,­骚­狐狸­精­親幾下就濕得不行,他不信大哥能忍住不­干­她。
一想到剛剛他在城里到處找她,她卻在自家大哥身下用那副他見識過的嬌滴滴的模樣和聲氣來哼著叫著,光是這樣想來就叫陳一瑾氣得頭腦發懵,血氣上涌。
陳一乘伸手攬過靠著他的玉伶,玉伶雙手回抱著他的手臂。
她用無辜可憐的眼神看向他,陳一乘也回給她帶有安撫意味的目光,溫柔地摸了摸她的發頂,似是叫她不要怕。
這眉來眼去的親昵模樣自是全部落在陳一瑾眼底。
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自家大哥。
她在他面前何時這般小鳥依人。
他有的全是強硬搶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