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入套(1 / 2)

玉伶從陳一瑾的院落去到書房沒多少功夫,擺設都和上次她來的時候一模一樣。

她自知事已至此沒有退路,今晚要是與陳一瑾見到那姜家小姐,姜家人十有八九會捅穿她與尹禹巳的事,玉伶完全想象不出陳一瑾會用何種態度對待她。

而且江雍還用提訊室來提醒過她,陳一乘就是要抓她再來書房的這一次。

與其面對失控的陳一瑾,玉伶甚至更願意面對提訊室的各種冰冷的刑罰或審問。

沒有下次機會了。

玉伶別開從頭發里取下的黑­色­發夾,扭動轉開了大桌下方書櫃的鎖。

她已經明白今天當真是請君入瓮,將計就計——

一層一層的櫃子里早就分類放好了各類各式的文件。

玉伶憑著那張爛熟於心的政令拓印,很快找到了江雍要的那張尚未公布的升遷調職令。

細細看過一遍,再原物放回。

用腳凳在書架高處取下陳一瑾曾給她看過的相冊,拿相機照了許多照片。

然後走出書房的門。

任由幾名士兵箝住自己,走了自己的手包。

他們簡單搜身報明沒有私藏槍械,把她的手包遞給了一個被喚為「許參謀」的人。

玉伶用盡全力掙扎,臉上不知道是流出的冷汗還是自己的眼淚,顫聲嚷道:「放開我!」

押解玉伶的士兵更是用力,將她的手壓制於身後,身體都快跪伏在了地上。

玉伶順勢趁著夜­色­把手心里已經掰彎的黑­色­小發夾拋滾到花壇後面,似是認命一般不再哭喊。

許參謀的注意力全在她的手包里,取出她的相機後,冷面命令道:「押走

陳一瑾方才的厲聲威脅是真的把姜嫣嚇到了。

什么叫「讓她做一回­婊­子」?

家里面的那些庶母頂天了使一些不入流的齷齪手段,暗諷卻不敢明嘲。

眼淚瞬間「啪嗒啪嗒」地掉在桌面上,姜嫣一個十幾歲被哄著寵著長大的小姑娘何曾受過這種明晃晃的委屈與侮辱。

陳一瑾和門口的兩個兵起了爭執,他們攔他不住,又趕過來幾人,眼瞧著陳一瑾已經不是氣急敗壞了……

簡直是在發瘋。

模糊視野的眼淚裝著門口亂作一團的境況,姜嫣開始有些莫名害怕陳一瑾。

直到爭執忽而停了下來。

外面的天已經徹底暗了,來人走進這會客室才讓姜嫣看清楚,心神無主的她大哭喚道:「御之大哥——」

陳一乘身著訓練時才會穿的深綠短袖汗衫,臂膀的肌­肉­緊實­精­壯;下著長褲,腳蹬作戰黑­色­長靴,海訓期間人人都穿這么一套。

但他不笑時的厲威與肅嚴會叫人一眼看出來他的資歷與壓服人的魄力。

陳一瑾跟在陳一乘身後,聳肩整理著在剛才的爭執里弄皺的襯衫,手里扔攥著姜嫣帶過來的那幾張照片,看向她的視線仿若刀光,好似要靠這眼神來殺人。

陳一乘對姜嫣說道:「姜小姐,今日是我們輕怠了。」

陳一瑾聽姜嫣一直哭哭啼啼心里就煩得要命,chā嘴道:「怠慢?她說閑話編排人姜立榮怎么不管管?他不管當然是輪到我這種外人來管。」

姜嫣不敢把視線放在陳一瑾身上,看向陳一乘,轉而對他委屈泣道:「御之大哥,我說的都是真的,舒舒姐為了那位小姐的事把我叫去尹家好幾回,次次都是因為姐夫在她那里不回家……」

眼見著陳一瑾要出聲再說什么,陳一乘用手勢讓他不要再chā話。

沒有什么變化的平靜表情根本看不出來他此時此刻到底在想什么。

陳一乘似乎也對姜嫣的眼淚無動於衷,冷淡地對她道:「姜陳兩家的婚事作罷,我這弟弟脾氣不好,讓姜小姐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