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座這是……好事將近?」
其中一個人問陳一乘道。
玉伶聽著這飄忽的語調,想必是他們今晚在一塊吃飯喝酒,再一同散步回來醒醒酒氣。
不過旁的幾個人都沒敢問陳一乘,她估計問話的這人許是喝多了。
玉伶沒去看他的表情,一直低著頭。
她用余光看見陳一乘勾住她想要背在身後的手,反牽在自己手里,然後聽得他隨意回道:「先不要聲張,到時候再請你們過來吃酒。」
陳一乘說罷便拉著玉伶往里走。
剛帶上院門,玉伶便被他橫抱而起。
她的心被這一嚇直提到了嗓子眼,擔心他們還沒走遠,也沒敢叫出來。
靠近貼身之後,玉伶又嗅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木質香氣還有一點點淡淡的酒味。
玉伶環住陳一乘的脖頸,只悄聲問道:「……軍座莫不是喝醉了?」
陳一乘卻反過來問她:「吃飯了沒有?」
玉伶壯著膽子唬他道:「沒……」
「為何不吃?」
陳一乘的語氣在這一刻嚴肅起來,短短的幾個字聽來就像是訓話與管教。
玉伶把這全都推給他,就怨他:「陳叔叔自己這么晚才回來……」
「玉伶腿都蹲麻了還是等不到您,想見見不著,找又不知去哪找,就要和您一起吃的嘛……」
陳一乘聽了直接抱著她往外走。
玉伶不知他要去哪,忙攥緊了手里能擰起來的一小片布料,怕他是真的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著急道:「哎!陳叔叔這是要往哪去?」
「去後勤處,找個炊事員給我的乖乖下碗面。」
玉伶是真覺得他喝醉了。
早晨才叮囑過她,說要是過了時間不好好吃飯,決不會給她開小灶來著。
這出爾反爾的速度快趕上陳一瑾了。
天很黑,這會兒月亮全躲在雲後,連一點光暈都不見,僅剩的絲絲的光亮還是她留在卧房的那盞煤油燈透到這院子里來的。
玉伶凝視著陳一乘暗­色­里剛硬的輪廓,低聲道:「……不去了,可好?」
她說完也沒管他聽沒聽見,­唇­貼著他的脖頸就輕吻了一小下。
想勾住男人,不需要嘴上強求什么虛情假愛的,讓他心疼著就夠了。
陳一乘駐了腳步,抱住她肩頭的手驀然緊。
霎時間的沉默只讓玉伶聽到了他心口處隔著衣物的心跳聲,還有椏枝在夜風里吹動交響的沙沙聲。
自己的心跳得很快,比他的要快。
剛剛在台階處聽見他沉沉音­色­時就這般在跳了。
陳一乘在此時垂首吻住了玉伶的額頭。
溫熱的­唇­好像要把這種悸動的感覺就此封存,同他的縱容與寵溺一起。
他是真的對她很好。
那些個姐姐口中的荒唐男人好似不是他這樣的。
陳一乘的聲音把玉伶的心神強拉了回來:「乖乖這是和誰學的?犯錯了不好好認悔,反倒學了些賄賂買的伎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