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交鋒(2 / 2)

槍口冰冷無眼,仿佛連熱血撒上去都暖不了。

陳一乘這才說道:「江先生果真是拉皮條的生意做­精­且做絕了,而今想活命還得指望一個女人來拉你一把。」

「既是窩囊到要靠女人,卻又藏著掖著,出爾反爾,江先生哪里來的底氣?」

平平淡淡的語調,說的諷刺威脅都好似全是既定的事實。

江雍依然神­色­自若:「軍座同江某人做過那么一檔子生意,應是知道我不會說誑語。」

「甄小姐會來,『庄周』也會來,就看軍座願不願意等為了以表歉意,只要是軍座喜歡的想要的,江某人能給的都會給。」

陳一乘的表情開始變得凌厲。

「她的身契在我這里,江先生今日搶的誰怕不是混都忘沒了才能說出這種廢話?」

他拿槍的那只手用了力,似是想用這槍管直直捅破江雍的下巴。

「我的東西哪輪得到你來給。」

陳一乘的力道讓他手里的槍頂得江雍幾乎快要張不開嘴,只能盡量拖延時間,好順了那位看他不順眼的庄先生的意。

江雍用緩慢的語調來保證吐詞清楚,以至於不會太過狼狽我向軍座保證了今晚來的會是甄小姐,並不是伶伶。」

陳一乘挪開了他的槍,沉默片刻。

而後說了簡短的幾個字:「……當真好得很。」

似是某種最後的通牒。

陳一乘瞬時手起手落,槍的握把配合著肘擊撞打了江雍的左胸及顴骨,有棱角的握把直直刮掉了臉上的一層皮,江雍右耳上的翡翠耳墜也在此時甩在地上。

那翡翠的成­色­看起來是一貫的好貨,在光下看著細膩通透。

可喉嚨里霎時涌了幾口血,可能鼻腔內也有一些,呼吸不暢又自制不住從而猛咳而出,吐在身前的地磚上,於那耳墜邊濺了幾滴斑斑的血跡。

陳一乘許是用了全力,卻又沒讓他昏過去,叫他知道這是明晃晃的發泄與報復。

江雍頓感暈眩,剛剛有一口血嗆到肺管里沒咳­干­凈,再怎么泰然的他如今也需要大口喘氣,嘴里的血腥味隨著每次呼吸滿縈口鼻,粘稠不分,閉眼痛苦到直直蹙眉。

且他那張再俊再秀的臉也算是真真破了相,束在身後的手又不能擦去從嘴角和頰邊流到脖頸的血漬,看著心驚。

如此,那位庄先生見到他這般模樣應是滿意了。

了些時間才調整好呼吸頻率的江雍睜眼下意識地看向陳一乘。

只見他已轉身坐回了沙發上,許是眼睛充血,現下視野模糊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聽得他道:「不想死在這里,最好別再耍那些自以為是的小聰明。」

「最後問一次。」

「甄玉伶現在到底在哪里。」

這時的包廂廊外有些許急促的腳步聲,秘書科長見狀迅速開門走了出去低聲詢問。

然後進來報道:「軍座,自稱是甄小姐的一個女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