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要惜(1 / 2)

江雍在司機的攙扶下和夜蝶上了同一輛車。

夜蝶坐在前排,透過後視鏡看著後座斜靠在車窗上閉目休息的江雍,卻聽不見他的呼吸聲。

他面上和嘴角的血已經凝固,右臉那刮蹭出來的一大道血痂在慘白的臉上非常醒目,乍一看還以為被什么東西砸破了頭,流了滿臉血。

她道:「雍爺要是挨那么幾耳光都受不了,我拉下面子底子保你又有什么用。」

車內靜默幾秒。

江雍勾了勾­唇­,半睜著眼睛回應夜蝶的視線。

羸弱的笑也沒有使得他看起來過於脆弱,但聲音聽起來有著明顯的虛浮,他回道:「我今晚的作用不就是讓你和陳一乘泄憤的嗎?又不需要我來chā嘴說什么話。」

「庄先生一人獨擋一面,我惡人惡報挨陳一乘這幾下讓你心滿意足,也讓他順了一口氣,有什么不好的。」

「只是陳一乘漫天要價,我們話也說出去了非他不可,還有他和伶伶的事……」

「你這做大姐的為了公務也不能像個鴇母為了錢一樣再賣她一次罷?」

「這事我這邊差不多也結了,可不再管了,要是再指使她,她又只惦記你,把賬全算我頭上,怕是要恨透我了。」

「咳咳

玉伶在謝沛的懷里哭了些時候,眼睛更是腫了。

她早知謝沛不喜且能一眼看出她佯裝出來的做作,這會兒她不裝不作就是了。

要哭就是歇斯底里、氣都喘不過來的大哭,涕泗橫流,毫無女兒家的端庄文靜可言。

不過卻反倒叫謝沛手忙腳亂來幫她擦眼淚擤鼻涕,直直哄她:

「乖囡可是不大哭一場便睡不著?早晨哭了睡,這會兒莫不是想睡了又在哭哭了睡二天眼睛疼,可莫要哭了。」

如此輕聲細語的嘲諷加上哄意讓玉伶是頭一回聽。

今晚似乎可以肆無忌憚到試探謝沛的底線到底在哪。

玉伶抽抽地住了眼淚,說話卻還是搭搭的:「我不睡,我好怕……」

謝沛伸手捧住玉伶的半邊臉,用指尖摩挲著玉伶濕潤的紅紅眼角,又輕輕按了一下她因為擤鼻涕而擦紅的鼻子,柔聲問道:「怕甚?我在這還有誰欺你不成?」

玉伶看著謝沛的有棱有角的五官眉目,沒什么變化,一如往常懾人且不好相與。

可他此時此刻的溫柔也好似是真的摸得著看得見,顧及著愛護著,愈看他就讓這種感覺愈發明顯,讓她的心在莫名其妙地發酸。

於是玉伶咬牙撇嘴,不吭聲。

一看就是又要哭起來的架勢。

「好了好了,乖囡在委屈什么呢?」謝沛不知從哪生來這無窮無盡的耐心,「說來我聽聽,我幫你記著,逮到機會了就幫你出氣。」

玉伶猶猶豫豫。

垂眸,半天才囁嚅道:「別鎖著我,別……」

「我真的好怕……嗚……」

玉伶掙開謝沛的懷抱,磨磨蹭蹭地把自己的衣袖慢慢卷起,給他看肘關節和手臂上的淤青。

其實就是昨晚和陳一瑾的那檔子事搞出來的。

陳一瑾使力一向沒輕沒重,她一跑他就想抓,磕著撞著又被他掐著箍抱著,她差不多睡了整整一天也沒那么疼了,不過有一些痕跡看起來屬實有些慘不忍睹。

停頓片刻,低著頭的玉伶知道謝沛沒移開視線,緩緩輕輕地把衣袖撣好,似是怕碰到了發疼。

然後才開始試著把領口拉開,露出肚兜的掛在脖子上的肩帶和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