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訪客(1 / 2)

玉伶從江雍的病房出來後,沒再碰見陳一乘。

似乎所有讓她愁惱的事情一概就此煙消雲散。

她趁著這難得舒爽的晴天,從醫院出來就轉頭又去了那家花店買花,顧不得老板問東問西的叨叨勁頭,買完捧著一大束花就直接奔去了城外的公墓。

一pi股坐在墓前的一塊石墩上,絮絮侃侃一整天,反反復復給大姐說等到那尾崎的訃告登報了,一定買來百十份和著紙錢一起燒給她,讓她安息。

臨了黃昏回家時又去買了一條現殺的魚,花些­精­力燉湯。

玉伶就突然想在一些毫無意義的事情上專心致志,消磨時間,快樂無比。

她不願搬走跟去謝沛那邊,他就讓人把訂做的第一批裙子送了過來,有個五六件,料子是頂好的綢緞,全是腰貼胸顯身量身材的設計。

而且果真是些熟成發艷的顏­色­,的的確確會襯得膚白,可單單這樣穿著上街又好像是要和所有人比美斗麗的公­鸡­。

玉伶飯後興起試來穿了這么一件不太張揚的赭­色­短旗袍,在浴室花了時間挽發,戴好耳墜,描眉點­唇­,對著鏡子臭美一番,又抱來自己的琵琶矯作幾般模樣。

反正沒人看見,玩得開心極了。

這時卻聽得有人敲門。

抱著琵琶的玉伶想起最近因著自己很久沒回家,房東塞信幾次說要來找她問續租的事情都沒找到人。

她趕緊把琵琶放回房間,妝沒來得及卸,就這樣打開了房門。

房東見她這幅妝容齊全的模樣還疑惑:

「還以為你晚上已經出門了,但見屋里有燈,上來看看有沒有人,今天可是遲了些哇?」

玉伶只回說她不在晚上上工了,也告知房東她會續租半年,付了叄個月的房租。

打發走了房東,關上門,還沒走出幾步又聽見敲門聲。

什么都沒想,權當是房東還有什么事沒說完現在又想起來了,再次轉身開門。

哪知一開門便看到了穿著一身整齊墨綠軍裝的陳一瑾。

乍一看還把心慌的玉伶嚇到以為是陳一乘要找她尋仇都找上門來了。

「陳一瑾,你……唔!」

玉伶的話沒能說完,陳一瑾忙把自己的帽子摘下,轉而扣在她的頭上,抱起她來就直接用嘴堵上了她正要說話半張著的­唇­,跨入客廳的同時也帶好了門。

玉伶被這突然造訪的陳一瑾,被他突然的吻給親得懵懵轉轉。

但他好像只是想堵住她的嘴,­唇­貼著­唇­而已。

已經許久沒有這般單純到像是兩人撞在一起的吻了。

他一放下玉伶,戴著寬檐帽的她便不知所措地歪靠在餐桌前的椅子上。

帽子有些大,她沒戴穩就滑稽地斜在頭上,蓋住了眼睛,沒怎么用心挽的發髻也被壓塌不成形。

況屋內還殘留著燉過魚湯的湯菜氣味。

混亂極了。

玉伶扶起帽檐。

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陳一瑾在­干­什么,只見他脫了外套,扔在餐桌上,然後又開始動手脫里面的襯衣。

這對於她來說完全是驚嚇,看著­唇­角還印著她的口紅的陳一瑾,斥道:「陳一瑾你今天怕不是又喝多了罷?!」

可他是怎么找過來的呢?

他不是應該去軍校了嗎?

陳一瑾的襯衣紐扣解了一半,聽見她拔高音量的訓斥,連忙作出一個「噓」的手勢,低聲道:「伶伶抱歉抱歉,你可要小聲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