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看得怪難為情的。
她只當他還想再要一杯水。
於是伸手去拿他手里的水杯。
卻被他一把反握住,兩人似是要為了這個杯子爭來搶去。
玉伶還沒來得及嗆他,他便把手松開了,還馬上回去交迭放好。
這才輕聲回道:「不用了。」
她聽著陳一瑾的聲音有些沙沙的,面上正泛淺紅。
玉伶沒留意一開始進來的時候他是不是這幅模樣,想起上次他發燒的駭人情形,思索著他是不是病了而不自知。
只聽得這時的陳一瑾主動把話題岔開:「那些裙子……是誰送你的?」
「謝先生送的。」
「伶伶今晚當真不出門了?」
「不出。」
「伶伶,就上次在畫室的時候……」陳一瑾提起這個話題便偷瞄著玉伶的臉­色­,見她似是沒有特別排斥才繼續道,「我不是也量了你的尺寸,讓人給你做了好些衣裙。」
「早就做好了,送給你的話,你么?」
「本是希望你穿來讓我畫幾張,你要是不樂意就算了……」
玉伶看著瞻前顧後的陳一瑾,他現在就連送她東西都要躑躅著看她眼­色­,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他這傲氣的陳二少在她面前何時變成這幅可憐湊趣的模樣了。
玉伶語氣沒變,仍是照之前承諾過的回給他:「我說了會做你的模特,當然是你讓我穿什么便穿什么,你畫就行。」
陳一瑾立刻喜形於­色­,連聲問:「伶伶這話可當真?可萬萬不要騙我。」
「那我下次休假的時候來找你,好不好?」
玉伶點頭。
他們似乎是頭一回沒有從頭吵到尾,普普通通地聊天。
玉伶也試著找些話題,問他:「上次受寒應是好全了罷?我見你有些臉熱,最近在換季,是不是又要將病了?」
她見陳一瑾僵硬著沉默了好幾秒,然後眨眨眼睛移開看向她的視線,嘟囔道:「……有嗎?」
「上次的早就好了……」
聲音好像聽著愈發嘶啞了。
然後他伸手探摸自己的額頭,自言自語道:「沒什么感覺……」
玉伶只笑:「你要是真在發燒,自己怎么可能摸得出來,哪里都是一樣燙。」
「說起來,若是病了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休幾天罷?總不能你們體訓還要讓病人趕著上。」
然後玉伶起身繞過桌子走到陳一瑾身邊,自然而然地把他當成一個不會也不需要照顧自己的少爺,伸手想觸他的額頭,卻被他偏躲了過去。
但他似乎很快就改變了心意,又主動湊近貼上她的掌心。
他額前的短發在此時蹭到玉伶的手心,讓她真的有種在摸什么親人小狗的感覺。
「呀,果然比我的要熱呢,要不要去醫……」
陳一瑾按住玉伶的手,用了些力,從而打斷了她的話。
「伶伶,求你……」
他突然這樣說道。
且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亮亮的眸子看來好像可憐極了。
「嗯?」
玉伶霎時記不起他們方才在說什么了。
「求求你讓我­射­一回罷,我快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