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分歧(1 / 2)

謝沛的別墅和房地遠在城外,平日里他大多歇在港口邊的落腳地,有幾處房產。

許是這次傷得不輕,並未歸家,就近回了港口附近的一間公寓。

江雍帶著青鶯進門轉進卧室時,房間里只有一個剛幫他換完紗布的上門醫生。

瞧見謝沛半坐在床上,光著上身,成條成淌的血跡要­干­不­干­的。

腰際則纏了厚實的紗布,右臂處的同樣包扎著,隱約能從白里看出幾絲滲血的透紅。

謝沛朝青鶯的方向看過一眼,然後轉頭命那醫生把窗簾撣開一些,窗開大一些。

聲氣並不洪亮,­唇­­色­眼見著發白,想來還是失血過多,又於海上拖了些時日,傷到了。

床邊換下來的一小堆帶血紗布還沒來得及清理,浸得深褐烏紅,房間里的一團腥氣仍未散盡。

江雍讓青鶯幫著醫生清掃,再去遵醫囑拿葯煮葯。

而後順手拉了一張椅子坐於床前,寒暄問候幾句。

「叫青鶯在你這里留住幾天,看顧你的起居。」

謝沛在試著活動自己的左手,拿床邊水盆里的溫毛巾擦拭身上­干­涸的血跡,回道:「都是刀傷,不流血了就行,沒那么多說道。」

江雍只勸:「女子心細,留一個來端飯跑腿,擦身換葯也使得的。」

謝沛把浸紅的毛巾扔回水盆里,靠在床頭,又一次看了眼門口的方向。

才知江雍是真的就只帶了一個女人過來。

還不是他想的那個。

謝沛心直口快,了當問道:「……伶子跑到哪里去了?」

「我的人今天去她的住處沒找到她,管賬的也說她好久沒去拿錢,怎么過活?」

他說到這里,才把視線移回到江雍面上,意有所指:「……我走之前你說會看著她的,江哥。」

江雍沉默片刻。

回道:「她在陳一乘那里。」

室內又陷入間斷的靜默中。

還是謝沛先起了話頭,就算聲音比平日里輕了些,仍能聽出他的諷意:「江哥這是……」

「把跟著我的女人賣了?」

「是伶伶自己的意思,她跟去的。」江雍把青鶯招過來,讓她把床頭的水盆里的水去換了,「今早打電話問了陳一乘,他也不放她。」

謝沛不信。

他當然記得在渠縣接玉伶的那個雨天,她一見到他就哭得慘慘兮兮,涕泗橫流。

撐著傘都似是被雨淋了個面目全非,連連委屈的勁頭活像是受了什么虐待。

要說是陳一乘抓她不放,他是信的;

但要說是甄玉伶自己要去的,他就是第一個絕對不信的。

「江哥的人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不頂用?連個女人都看不住叫旁人搶了?」

「阿沛,我但沒必要騙你。」

江雍自是聽得出謝沛的諷刺,繼續道:「過段時間我就去接她回來,送她去北寧上幾年學,再做打算。」

謝沛不答,攢著的眉明顯見來不悅不喜。

伸手來便想從床頭拿煙,江雍把卻把煙盒拿開了。

「養傷不抽煙。」

江雍訓了一句。

謝沛便甩手看向窗外,末了才問:「江哥這是何意?」

「在渠縣說好了讓她跟我,她的事不再歸你江雍管,現在你為了什么把她送給陳一乘我不知,可你甚至還要對她以後的事­干­東涉西,當我吃­干­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