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先答:「……怕不是找了誰家的太太去打麻將了。」
陳一瑾立刻反駁:「她才不打牌。」
娘姨套出了話,喜笑顏開:「喲,誰家的,同信姨說說唄,決不告訴大少爺。」
陳一瑾瞪她,繼續嗦面條,堵住了嘴,不說話。
娘姨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了一道縫。
看來陳一瑾是真想藏著,那便是寶貝得不行。
不過這既然有了中意的姑娘,她再去同陳一乘說道說道,叫他大哥來問總能問出一些東西來。
畢竟陳一乘很早之前就在惦記著要給陳一瑾說一房太太了。
這婚事如今在娘姨眼里算是成了一半,於是開始同陳一瑾說陳一乘的事:
「瑾哥兒,你曉得大少爺最近把一個姑娘帶回來了么?」
陳一瑾把筷子撂了,突然來了­精­神,抬頭看她,卻欲言又止不知。」
娘姨一向是能說會道的:
「哎呀,那信姨我來告訴你,下回回家可不要覺著稀罕,大少爺也是會疼女人的,指不定往後成了你的小嫂嫂。」
「其實罷,你們兄弟倆誰先有太太,我都高興,早點抱娃娃,那老爺夫人也高興不是?」
陳一瑾抬手撐著下巴,專心致志,聽娘姨眉飛­色­舞地吹水。
可她又突然壓低了聲音:「瑾哥兒也算是大人了,有些事還得你去勸著你哥,我們都不敢說也不敢管……」
「那方面……可得節制些怎么說?」
這會兒娘姨的聲音更低了:「你大哥他……我說大少爺,這還沒把清清白白的姑娘娶進門,但入了夜就可勁欺負人家小姑娘,一弄就是大半夜,二天她還起不來床……」
「可憐,經常又叫又哭。」
娘姨瞧見陳一瑾的臉­色­愈發不好看了,不知哪里惹了他,當他不喜歡聽這些。
「有時哭的聲音大,都聽見了呢。」
便趕緊說了最後一句,住了話口。
可陳一瑾也不言不語,只能兩相對視,大眼瞪小眼。
他終於試探問道:「……那姑娘可姓甄?」
娘姨立刻拍了桌子:「對的對的,瑾哥兒你都曉得的呀。」
「說來上回她來過你這里,大少爺帶著來的,淋了雨,我給她找了一身你的衣服將就換洗來穿,你應該見過,標致得很。」
「難怪大少爺喜歡,她那模樣我都愛見,哭一下能不攬到床上去哄……」
陳一瑾聽罷,登時站了起來,椅子在地上突然拖動的巨大噪音把娘姨滔滔不絕的話全都嚇了回去。
她這下可不敢招惹他,眼見著這祖宗是要發脾氣的架勢,只敢最後問陳一瑾一句面條還吃嗎?」
陳一瑾要出門的著急模樣同下午那會兒區別大了。
午後是像出門辦急事,現下怕不是想出門找人尋仇。
甚至還遷怒到了娘姨身上:
「吃吃吃,吃什么吃!這倆人什么時候又搞上了,你不早點和我說!」